事?”
陆云逸面露沉思,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沐英继续说道:
“就如你举荐的岳忠达一般,人十分能干,做事也利索,
但就是处处碰壁。
这不是他的问题,是云南都司以及朝廷的问题,
大明新立二十年,年限虽短,
但地方豪强以及各地官府已经开始相互勾连,欺上瞒下,
就连各地卫所都有了吃空饷一事,
在此等境地之下,想要做事,
要么身居富贵,强行操持。要么地处家乡,靠乡党支持。要么和光同尘,夹缝生存。
三种法子,你哪一种都选不了。”
沐英的声音在正堂内回荡,使得气氛不知沉重了多少。
此话虽然难听,但的确是大明近况。
今上愈发老了,一些有歪心思的人已经开始动了,
对此,陆云逸深有体会,
河上走私一事,就是体现也是试探,
若是背后没有朝堂大人物撑腰,如此夷三族的生意谁敢去碰。
陆云逸脸色来回变幻,强行将思绪止住,
他觉得沐英与他说这些颇有深意,
不仅仅是出手庇护,还有一些考验的意味存在。
陆云逸思绪飞速发散,在脑海中迅速盘算起来。
朝堂政令,最大的困难莫过于延续,
而人亦是如此,若是三心二意,朝三暮四,整日更换主意,自然是什么也办不成。
可陆云逸旋即又想到了为官之道,
为官向来就是左右站队,辗转腾挪,存续自身。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名臣在未功成名就之前,都是如此能屈能伸。
嘶
陆云逸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有些搞不懂沐英的意思,
但此等大人物,所说的话必然有所深意,容不得他不深思。
沐英也不出言打搅,就那么静静坐在那里,抿着茶水,
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容,似是一切尽在掌握。
过了不知多久,陆云逸眼中的迷茫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决!
本着从一而终,贯彻到底的原则,
陆云逸决定拒绝西平侯的提议,
原因极为简单,他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做改变,贪小便宜吃大亏。
他也怕这是游鱼部之后的再一次试探。
不过,陆云逸已经决定转守为攻,表达心意,占据主动!
深吸了一口气,陆云逸抬头看向西平侯沐英,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