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丞周志清,
还有一众随行的衙役和吏员,将近三百人。
他们把整个应天商行围得严严实实,
外面的雇员进不去,里面的雇员出不来,场面如同一堵人墙。
“大人…要不要去问问都督府和工部的几位大人?”
卞荣同样一脸憔悴,
走到刘思礼身旁小声问道。
刘思礼木然地看着眼前众人,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要来早就来了。
现在没来,肯定有难言之隐,不必勉强。”
卞荣听后满脸失望,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这些大人,分钱的时候比谁都积极,遇到事了却一个都不见踪影。”
周围的人也深有同感,纷纷点头。
刘思礼摇了摇头,声音疲惫:
“事情不是非黑即白。
这么一个能下金蛋的宝贝,谁不想保住?
要是能保得住,谁会不来?”
经过一夜的思考,刘思礼也算想明白了。
一切的变化都从他女婿离京、韩国公进京之后开始。
其中有什么利益争斗,或者权力与财富的厮杀,他并不清楚。
但他知道,商行关门歇业不是因为什么尸体、命案,
而是朝堂争斗的结果。
甚至,他女婿突然离京,可能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但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让刘思礼陷入了困惑:
“我该怎么做?是抗争,还是妥协?”
刘思礼觉得这个问题太难了。
刚到京城的他,甚至都分不清敌我双方,
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也不知道双方的想法。
这让他现在束手束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些人肆意妄为。
突然,刘思礼自嘲地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一个四品小官,怎么能卷入这种大员之间的争斗呢?真是自不量力。”
刘思礼突然感到有些沮丧,他觉得浑身哪儿都疼。
来京城这一个月,比他在庆州做六年官都累。
“真是个苦差事……”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刘思礼靠着商行大门,缓缓坐了下来。
他甚至把脑袋靠在大门上,一脸茫然。
众多吏员见他如此,也都垂头丧气,心灰意冷。
大人都这样了,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时间流逝,清晨的阳光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上午。
阳光变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