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付瑞还是没跟沈耀回学校,他陪雷鸣去了市立医院。
雷立州被转移到市立医院,由菲力医生的团队主持手术,雷鸣此时一身狼狈,身上都是水渍,坐在长凳上两眼无神地等着。
刚刚还在转移之前,雷立州刚好发病,不认得任何人,包括儿子,暴动起来还甩了雷鸣一巴掌。
手术室外的走廊充满死寂。
付瑞给他递了纸巾,做到他对面的长凳上,安静许久后,突兀地开口:“雷老师,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是为何吗?”
雷鸣的双眼缓缓恢复了神采,抬头看对面的少年,听出来他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便顺着:“说说看。”
付瑞想了想:“我八岁的时候,我妈把我丢给我爸,而我爸是那种……强势又蛮横的人,经常把他自己的错误思想传达给我,让我也成为他那样的人。”
父亲在老美伦敦黑白通吃,生意风生水起,手段强硬也血腥。
他告诉付瑞,要踩着别人的尸体给流浪汉发粮,但又不允许他们有想吃别的面包的念头,施恩于他们。
然后将他们送进各个领域混成领头人,让竞争对手陨落,如此反复地操控别人。
“也许在很多成功人士眼里,他很厉害,外表光鲜亮丽,但没办法,我不赞同他的观念,所以我就逃回来了。”
他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外人看来他果断,狠厉,高高在上,甚至想将他培养成那样的人。
想要他十八岁接父亲的位子,所以他十八岁生日那天,没等来父亲的祝福语,却等来一个任务,要他搞垮一个千人的企业。
成功了,一千人失业,一千个家庭破碎。失败了,他得挨打骂。
雷鸣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眼里有不符合年龄的清醒。
“我生来这个世界,一定有我自己的路走,我可以孝顺,但不会愚孝,我试图理解父亲,但理解不来就彼此放过,我逃我的,他干他的。”
付瑞语调平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