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辛看着趴在她腿上的鹫儿说。
鹫儿诧异地抬头:“师父,鹫儿哪里也不去,就想永远跟着师父。”
任辛皱眉说:“我接到了任务,一时半会儿没法看着你,而且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鹫儿心底生出一种强烈的恐惧,他唯一的净地要从此崩塌,他唯一的安全区要脱离,他喜欢的人要离开他。
“师父,不能不去吗?拒绝不就好了?我去跟圣上回绝。”
“你才见过他几次?”任辛站起来,就被鹫儿抱住了大腿,低头轻叹道:“鹫儿,你还有师哥陪着。”
鹫儿怔愣地松开手,呆呆地望着师父离开的方向。
他双手无力地垂着,回忆起付瑞时,他总是游刃有余地先升起讨厌情绪,但很快又总是被一张叼着草根的欠揍笑脸打碎他所有的负面情绪。
“混蛋师哥。”鹫儿摇摇头试图将付瑞从他脑海里抹去。
-
朝堂上,平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付瑞和鹫儿被刺杀的夜晚,仿佛谁也不清楚,不知道,无所谓。
付瑞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他和鹫儿的命在上位者眼中轻贱如草芥。
“付瑞。”
“臣在。”
“鹫儿,也十七了,差不多该学着做事了。”
安帝犀利隐晦的目光横向底下的少年。
躬身的少年抬起眼,他的眼眸是寂静的暗色,蕴着一点清澈的浮光,绷紧齿颊,沉着回答:“是。”
“你俩一同长大,情同手足,真是朕的两个儿子都比不上的啊。”
“圣上过奖了。”
“这孩子是好孩子,希望一切顺遂吧,找个时机,就给他安排差事。”
皇帝的一句“希望一切顺遂”就让付瑞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