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颓然地放下手，忍着心口的异样难受，深吸一口气，平缓过来时又问：“那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付瑞喉间干涩，扯出一个微笑：“谁没有一个调皮的少年时期呢？侯爷别问这个了，难受。”
李同光心口的揪痛更清晰了：“你来安国，我可以找人治好你。”
付瑞摇摇头，他已经治好了自己的肉身，没有再去看病的必要。
他缓缓开口：“这世间有阳光也有黑夜，可当世间黑得只剩百鬼夜行时，我便自封视觉保留一缕阳光于心，这也是一种有趣的平衡。世间之事最忌一个满。”
身旁的人安静了许久，才听到一句没什么语调的话：“你总是能说一些很难懂的话。”
付瑞默默扭头，心里总觉得这小子是不是认出他了？
“你能听我说说话吗？”李同光声音黯淡下来。
付瑞点头。
李同光：“以前我母亲还在时，她从来不理我，也不喜欢我，养我，但不教育我，所以性子变得古怪。
“后来认识了一个伴读，别人总是表面尊敬我，背后捅我刀子，这个伴读是表里如一地嫌弃我。
“我武功不如他，学识不如他，但他会陪我，教育我，告诉我慧极必反，情深不寿。
“那个时候我听不懂，直到他不再是我的伴读，冷漠地跟我绝交，我才体会到什么是情深不寿。”
付瑞仔细回忆了一下，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几乎很模糊了。
李同光望着付瑞的神情继续道：“现在仔细想来，伴读是想保护我。因为那时候发生的一件事，他被朝中很多人记恨，他怕牵连我，所以才跟我绝交。
“他甚至放了流言，说谁若是敢欺负我，谁就断手。那时候很多人不敢再动我。可惜我那时候不知道，天真地活在他营造的安逸圈子里。
“后来伴读成了我师哥，我依旧在记恨他，讨厌他，甚至只喜欢师父对我的好。师父对我越好，我越是讨厌师哥总是刺激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