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安都。
某家客栈二楼，一清秀少年趴在窗户，弯着好看的眉眼在往外面的街道看。
身上穿的是一席红黑的衣裳，领口吊儿郎当地松着，袒露出洁白细腻的脖颈，仔细瞧着就能看到少年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疤痕。
“瑞儿有二十二了吧？怎么还像个孩童一样？”
屋里传出妇人温和的声音。
付瑞头也不回：“娘娘，孩童时过得不开心，都没好好看过人间烟火，长大了当然得好好瞧瞧，自寻开心。”
屋里安静了片刻。
昭节皇后一直看着窗口处的少年，微风卷起他的头发，他抬手将头发固定在耳后，神色柔和地望着底下，静谧美好。
“你的眼疾真的好了？”昭节皇后又问。
“嗯，真的。”
“你愿当皇帝吗？”
“……”付瑞差点就嗯了，连忙从底下收回目光，惊诧地望着昭节皇后：“娘娘您说什么呢？”
昭节皇后神色认真：“我们已经待在这两个月了，无论是我的旧部，还是你从金沙楼打听来的消息，都说大皇子耽于享乐，二皇子荒唐无能，今年意外多了个三皇子，但可惜还在襁褓中。”
付瑞两手撑着窗口，想了想：“那不是还有鹫儿吗？传给他，到底还是你们李家的基业。”
昭节皇后：“是谁的基业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真正带好这个国家。鹫儿现在手握军权，在外守国是必要的，还缺个能守住根基的人。”
付瑞不大好意思：“我当臣子还行，但是……当皇帝不行。”
“为何？”昭节皇后疑惑道。
“我断袖啊，母亲。”付瑞无奈开口，“一代断后，也不妥吧？”
“……”昭节皇后仔细想了想，突然想通了似的，笑道：“你喜欢鹫儿？难怪你之前跑去混进天道，我还以为你要投身梧国朝堂，原来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