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公公将付瑞拿出来的奏折，端去给庆帝看。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庆帝的神色，越来越黑。
庆帝猛地站起来，犀利阴沉的眼神横向太子李诚虔。
李诚虔懵了下，心口一颤，也不知道付瑞递上去的奏折写的什么。
“这事，就到这了！剩下的下次再说！”庆帝转身直接走了，“陈萍萍，跟朕来。”
“是。”
“陛下——”
赖名成还想说些什么，但庆帝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他大臣也都纷纷离开。
丞相林若甫也正准备走，看了眼还跪在原地的赖名成，说道：“赖御史，看在你我同朝为官多年的份上，你听我一句劝，告老吧。”
赖名成依旧挺着腰杆，直直地望着庆帝远去的方向。
付瑞凑到赖名成耳边说了什么，赖名成肩膀耸下来，手中的折子颓然垂下。
他有心秉公直谏，却奈何生不逢光明路。
“我知道了。”
付瑞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李承泽也连忙追上付瑞。
范闲和范建就走在前面。
范建看了眼儿子：“你跟付瑞早就商量好的？如此一来，你和付瑞也会被看成是敌对关系，而付瑞会凑到老二那。”
范闲点点头道：“他早就跟我说了，他要和李承泽站一起。”
范建背着手，走得不紧不慢：“他参赖御史那一下，以快打慢，好歹让陛下没反应过来，接下来，你护送赖御史告老吧。他是个良臣，却不适合如今的朝堂。”
范闲垂下眼帘，低声回应：“知道了。”
今天上朝前，他说了句赖御史来过一处。
付瑞就立马提醒了他：“我在萍萍身边时，就经常被叮嘱，鉴查院独立于六部之外，就是不希望有人将手伸得太长。所以只要不在鉴查院活跃，陛下永远会宽容任何大臣。反之，他会杀伐果断。
“而赖名成在慢悠悠地去找他合作的路上，陛下就已然将刀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坐镇鉴查院一处，就注定不能与其他臣子有往来，赖名成若是死了，督察院也会视你为敌。
往深了想，你就会成为一名孤臣。”
这也是付瑞，一开始就和他塑造敌对关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