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意识到，付瑞总是在有意无意地提醒他什么。
像比起范闲、长公主更不可信不靠谱，又或者走私的事。
走私的事他和长公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轻则被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重则一杯毒酒让他俩“病死”。
所以长公主背着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从不担心长公主会背叛他，但付瑞用他的名义赈灾的事，却是在帮他洗白、给他铸了条后路。
他隐隐能猜测到付瑞和范闲是一类人，但他也不愿因此而改变自己什么。
他李承泽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己知道。
在他看来，如若范闲不站在他这边，有一天被范闲知道了他走私的事，他还是只有一死。
而付瑞，原本他还沉浸付瑞更偏心于他的话，一时的愉快差些就让他忘了，付瑞被安上了男宠的帽子。
付瑞一句“所以咱俩也是个死局”，他内心只有无尽的慌。
他欣赏范闲，不代表他不敢杀范闲，但付瑞若是不在了，他会崩。
可他若是承认了喜欢男人，他也是个死。
范无救已经出去在外面查谣言的线索，把这消息给按回去。
他和付瑞已经在王府里待了两天都没出门，这两天他们除了见面时的基本问候，谁也没主动去对方的院子里搭话。
李承泽杵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后院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地躺在树后的人，若是不注意看，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躲在树后。
安静的、又毫无生气。
付瑞在想什么呢？
“殿下……”范无救从门外进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树后的人，犹豫道：“殿下，消息还是传开了，侯公公来传消息说，陛下要召见付瑞，现在人在前院候着。”
李承泽收回目光，平静道：“去把付瑞叫来吧。”
大厅内，付瑞走到他面前，也没开口说话，就是这么静静仰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