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除了生死什么都不算大事,但在战场上,所有对生死的恐惧都得克服。
付瑞牵着他坐下来,淡然道:“放心,摔下来我也能接住你。”
杨羡并不怀疑他的话。
从付瑞能一瞬从城里,转移到山上,就知道他瑞儿哥很厉害了。
能被他喜欢的人,能不厉害吗?
杨羡给自己找好了解释。
“刚干嘛不进去?”杨羡问。
付瑞摇头道:“人家难得母子团聚,让他们多说会话,而且,他刚说的内容,你可别对外说。”
“我知道,他虽然有那层关系,但更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杨羡说,“我不会出卖兄弟。”
付瑞记得杨羡刚到边关时,就是待的折家军里,后面立了军功,才调去另一边的战场,接手了太后的一支军队,自己每回都在前头冲锋陷阵,有数次击败嚣张的契丹族,有了不少追随者,这才开始建立自己的一支杨家军。
两年时间真的不长,都是经历折磨人,哪有时间折磨人?谁敢说十九岁就已经长大,但杨羡十九岁已经经历不知多少次生死。
想到这,付瑞低眸轻笑。
“笑什么呢?”杨羡问。
付瑞的声音含混在轻柔的风里:“感慨时间变化,当初我刚来这个世界,一群女娃娃抱在一起,小小的一团,可爱得紧,如今都可以嫁人了。三年前我坐在这里牵着你的手,你手心软软的,虽然练武,却保养得很好,三年后的如今,你手心都是老茧。”
“啊,时间嘛。”杨羡寻思片刻,指着前方的汴京城,慢慢地说:“时间就像一支笔,千万年前的汴京城或许还只是一片荒野,时间在这荒野上画了一幅画,画出了人烟,笔触稍稍有点瑕疵,有的圆满,有的遗憾,但依旧是一幅完美的作品。”
他盯着付瑞的眼睛,细细斟酌:“瑞儿哥不止是郦家的儿子,更是我唯一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