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付瑞倒是没想过。
他以前猜测过宫门世代偏居一隅在一个充满瘴气的环境,定然是有不得已理由的。
并且这个理由也定然是比宫家自身的生命更重要,甚至是一种使命。
但这个想法在后来渐渐给他忘了。
现在付瑞才反应过来,宫尚角先是角宫之主,其次才能是他自己。
不论是付瑞自己,还是宫尚角,实际上都不是徇私忘公之人。
该背负的责任也得背,那是他的家族。付瑞也有自己的任务——他要在把那画中的小宝接回来之前,先斩断她满身的枷锁。
虽然他不觉得和他在一起,像犯了天条一样,会有守不住一个宫门的下场,但他不是宫尚角,没法替宫尚角做选择。
不是不合适,是时机不对。
那之后江湖上鲜少有人再看到他俩并肩闯荡。
等他俩再次见面时,是宫尚角亲自上门取货。
那时候已经从深冬,到了春意盎然。
那天阳光挺美,宫尚角站在酒楼门口,在马车旁边等着仆从装货。
付瑞拿着账单出来,递给宫尚角,笑得自然:“结账。”
宫尚角直直盯着他,不说话,身边的侍从也给他门旁放了几箱子银两。
付瑞错开他视线,最后视线落在他干净的脖颈上,另一手提起两坛酒,“桃花酿,我自己酿的,额外送你,不收钱。”
“我没娶亲,不需要贺礼。”他说话还是那么冷硬。
付瑞:“留着自己喝呗,就当,大梦一场。”
宫尚角似乎还说了什么,但付瑞记不得了,没听,他嘴一张一合地说了很多,付瑞只觉得自己慌不择路,塞完酒给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