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寒雁在院子里坐下来,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一样上身瘫软在桌上,“我娘说,她好不容易跟心爱之人在一起,想拥有一段二人时光,我和柴靖都还年轻,应该多去经历,便让我们留在京城,给娘养老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不是现在。”
付瑞把信甩桌上,闷闷地喝起柴靖带来的酒,说:“我娘也这么说,还说什么,就算朋友亲人都在京城,但她还是喜欢自由。”
两人一同瘫软在桌上,又一同叹气:“唉……”
范闲和柴靖相视一眼。
“你有娘吗?这时候该怎么安慰?”范闲问。
柴靖摇摇头,很正直地回答:“我孤儿。”
“……”
付瑞忽地抬头看对面的小姑娘:“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那天上元节宴会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你姨娘和你死弟弟了,不怕他们又做什么?”
“他们也来了?那怎么没看到他们出现?”庄寒雁疑惑道,“如今我娘都不在,虽然庄家的掌家权在我这,但我名字都从族谱里划掉了,回去还给周姨娘吧。”
“他们就是看到你和你母亲,为了庄家的脸面打别人巴掌,然后就走了。”付瑞说,“你把掌权还给他们,你就不是庄家的女儿了。以后你可怎么办?”
庄寒雁想了想:“你们既然都在京城当官,那我也在京城自己做点生意吧,立个目标,我要自立门户,再立一个庄家,当京城第一首富。”
“不是第一贵女?”范闲问,他记得这人从小就崇拜自己那被称作贵女的母亲。
“贵女?”庄寒雁眼眸中流出一点讽刺的笑,“当今皇后是贵女吧?可她差些被一句钦天监的话,就被当成凶星。”
“我娘曾经也是人人称赞的贵女吧,可她和心爱之人错过了二十年。所谓贵女,并非王公贵族,也非金银堆砌,而是在当下被重重礼教束缚的当下女子生存环境,觉醒出一种向上的内在力量之贵。”
“就像你娘,她不愿在京城受束缚,所以当年出海做生意,即便差些被裴党利用,也没贪图富贵,而是转头就做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