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除了下了狱的宋宜春,还有工部的沐川,礼部的窦世枢,户部的窦世英等等,又几乎是庆王的党羽。
皇帝拿起桌上那本付瑞的奏章:“付瑞交给朕的名单里,没有窦家的人,都是当时地方的官员。”
蒋梅荪回想道:“付大人当时查的不是海防,而是从他们的账簿入手,这次海堤必然牵扯到朝堂工部,他不知道也不奇怪。而且两年巡按御史到期,再不回京他自己也会被诟病。”
“你还挺看重他?”
“托船上的一众杀手的福,我俩现在也是生死之交了。”
想到蒋梅荪还真差点死在外边,皇帝又是深吸了口气,脸色变得阴沉:“证据确凿,但牵扯甚广,朕的儿子也只是其中一枚棋子,却不足以扳倒张家。”
张家,万皇后的母家。蒋梅荪想了想,他倒是没料到,后宫也牵扯进来了。
“这一辈年轻人有些个不俗,尤其今科状元,比当年的付瑞还狂。付瑞是当朝最年轻的状元,从不说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却事事表明他要当首辅;而今科状元,更是直接在堂上说,他要两年内当上首辅,狂妄至极,但也有趣至极,且看看他们怎么行动。”
蒋梅荪忽而猜想,方才皇帝说的要一个人出来制衡付瑞,那人可能就是今科状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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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进了一趟监狱,见了邬善。
邬善整个人消瘦了不少,低着头目光沉沉,直到牢房外的脚步停在他门前,他抬起头,眼神才有了光彩:“付瑞?”
“你怎么还是中招了?”付瑞无奈一笑。
邬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说:“是啊,我怎么还是中招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晕过去,衣衫不整地跟窦明躺在野外。”
付瑞侧头看他:“那想明白了吗?”
“那窦世枢对内阁之位虎视眈眈,执意要打破太子新政里的不得与内阁通婚联姻的条例,想通过卖侄女联姻,要么借此拉近内阁距离,要么借此扳倒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