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把太子挂嘴边,我也没必要把庆王挂嘴边啊。”
顾玉终于听明白了,一合上扇子,横到他俩中间:“等等等等,意思是,付瑞站太子,纪咏你帮庆王去了?”
“他和我都一样是有野心的人,我当年也不服当九品侍书,他怎么可能甘愿当八品小官。”付瑞说。
“不愧是我欣赏的人,从以前开始你就很懂我。”纪咏笑着说,“那你能放过窦家吗?”
付瑞吃了一口菜,撩起眼皮看他:“不能,你至邬家于何地?”
“邬贻芬老了。”纪咏的目光锁定在对方脸上,语气温柔,却又仿佛蕴含了一场无形的对抗,“他早该告老还乡了,站着首辅的位置不动,别人怎么上位。”
“别人是谁啊?你?还是窦世枢?”
“你管不着。”
对方的话里充斥着挑衅和决绝,付瑞丝毫不在意,只坚持道:“邬阁老一生鞠躬尽瘁,即便告老还乡,也不该带着污点告老。”
纪咏没再搭话,勾唇一笑,饭桌上一下安静下来。
顾玉用扇子遮着半边脸,左看看右看看,想劝些什么,却还是被这强硬语气的碰撞吓得不敢开口。
尤其竟然还敢公然讨论党争,真不要命了。
“哎,我说,党争可是会家破人亡的。”顾玉小声说。
这话像给所有人当头一棒,瞬间清醒冷静不少,针锋相对的气氛不攻自破。
付瑞视线定在一处,目光涣散,轻声说了一句不知是回答顾玉还是提醒自己的话:“我有得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