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很恶心,可他没有办法,面对哭泣自责的母亲,他说不出口一丝原谅的话语。
哪怕这个世道崇尚孝道,可他依旧没法原谅对方。
每当对方哭哭啼啼的时候,明仪都会面无表情的让人把她请出去。
“对不起啊叔父,可我真的做不到原谅母亲。”
阴郁的少年蜷缩着身体躲在书案下喃喃自语,试图寻找一丝安慰,但却没有人回应他。
他释怀不了,他是真的释怀不了……
明明马上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了,他是那么的期待,那么的高兴,但现在一切都被毁了。
现在的他甚至做不到自理,更别提像以前一样策马打猎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就是一个废人。
落差太大了,这样的落差几乎一度要逼死他。
诸葛明仪想不通,他是真的想不通,他究竟是哪一步做错了。
“鸟择良木而栖,贤臣择名主而仕。” 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他有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错吗。
从鲜衣怒马的少年到郁郁不得志把自己关进屋子里与世隔绝的废人,没有人知道他在断腿的三年里是多么的想死。
通过和侄儿的书信交流,诸葛亮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状态的不对劲。
于是他派人告诉侄儿让他等等自己,等他及冠之时,他会回去亲自为明仪主持冠礼。
男子满二十岁之后会举行“及冠”之礼,这表示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取“字”。
冠礼也可以看作是成年礼,一般都是由长辈依据传统为青年人举行一定的仪式,这样才能获得承认。
诸葛亮在书信里写道他已经为明仪起好了字,让明仪一定要等自己回去。
以往对方回的都会特别快,但那次明仪的书信是过了很久才回过了。
那孩子只回了一个字:好。
明仪是何其聪慧,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对方想留住他的借口。
不过一切总算是有了一个盼头,他至少要等到叔父回来,知道叔父给他起的字。
原本性格跳脱的少年越发沉默寡言,从某一天起他开始把自己的见解写在竹简上,他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把自己的研究感悟都写在了上面。
他想,他活一次至少要留下点什么。
这三年里母亲经常来看他,一看到他就哭着说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