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朽的气息,偶尔传来一两声滴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阴冷的地牢里,火把的光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江念跟在魏劭身后,绣鞋踩在湿滑的石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袖,指尖微微发白。
越往里面走,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重,这让娇生惯养的江念很是不舒服。
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确实太娇气了。
江念一边吐槽这个世界的自己,一边又一副淡然到无所谓的模样。
地牢的走廊狭窄,不时有水滴滴落,因为不想碰到什么脏东西,所以她走得格外的缓慢,月白的裙角在晦暗的地牢里像一痕清冷的月光。
魏劭也发现了这一点,看了看昏暗的地牢,忽然驻足。
魏劭“走那么慢。”
玄铁护腕与甲胄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解下墨色披风的动作行云流水,却在披上她肩头时变得异常缓慢。
江念被他的动作吓得下意识像往后退,却被他俩这披风的两根绳子轻轻又拉近了一些。
带着体温的织物裹挟着沉水香的气息笼罩而下,他修长的手指在她颈侧流连,将每一处褶皱都抚得平整,细心地将披风前襟的系带打了个精巧的结。
十几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如今突然和一个男子如此近距离,江念微微蹙了蹙眉。
魏劭“好了,走吧。”
江念怔然。低头看,才发现披风下摆垂落至脚踝,恰好隔开了潮湿的地面。
随后歪头看向走在自己跟前的男子。
他好像比自己想的,对自己更好一些。
直至走到一间牢房外,江念才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
而牢房中央的木架上,一个男人被粗绳紧紧捆缚。他的衣衫破烂,露出道道血痕,低垂的头颅上散乱的发丝遮住了面容。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
是李肃。
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如今布满淤青,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但当他看清来人时,浑浊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
两侧站了四人,回头也看到了魏劭和江念,不免有些惊讶。
魏渠“主公怎么带了女子过来?”
早在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