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开张不久,前堂便忙碌起来。
白九思端坐于诊案之后,姿态清冷如远山孤月,一身素净青衫,纤尘不染,与这喧嚣病痛的凡尘格格不入。
修长的手指搭在一位老者的腕上,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审视一幅与己无关的画卷。
开出的药方精准对症,却像冰冷的判决,精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
对他而言,这人间疾苦不过是天道运行中的必然,是凡人必经的劫数。
他坐镇于此,是应花如月“历练红尘”的建议,是修行的一部分,而非真正的“介入”。
他遵循着“无为”之道,只提供力所能及的“药石”,至于生死祸福,皆是命数。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安念和花如月。
比起白九思,花如月和安念倒更相似一些,她也是一个怜悯苍生的神。
而安念,她是被一地百姓香火供奉滋养的土地神,她的神性与人间烟火早已密不可分。
她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激起了层层温暖的涟漪。
虽然是被白九思“强行”要求过来帮忙的,但倒比白九思这个医馆“主人”之一更为认真负责。
看到病人因疼痛呻吟,她会忍不住蹙眉,眼神里满是感同身受的担忧;
看到孩童啼哭,她会蹲下身,笨拙却真诚地掏出自己珍藏的糖果哄劝。
安念“乖,不哭不哭,吃了糖就不疼了,姐姐帮你吹吹。”
看到老人步履蹒跚,她会立刻小跑过去搀扶
安念“阿婆您慢些,我扶着您!”
安念和花如月两个人倒真的是忙前忙后,也更加的亲密起来。
白九思每次给人诊治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看向她们。
好像比起自己,安念更喜欢和阿月在一起。
这个认知一起来,白九思心里就莫名的产生一丝烦躁来,随后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而此刻,安念正与一个沉重的药臼较劲。
药杵在她纤细的手里显得笨重不堪,她咬着下唇,小脸因用力而涨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黏在颊边,更添几分狼狈的生动。
臼里的药材却顽固如石,纹丝不动。
白九思“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