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不知道白九思去了哪里,但现在情况紧急,救人要紧!
净世冰魄诀果然神效。
那清冷纯净的力量,如同甘霖,配合离陌精妙的医术和草木灵力,开始一点点驱散深入骨髓的恶气瘟疫。
濒死的村民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蔓延的暗红血纹逐渐消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慢慢被微弱的呻吟和感激的哭泣取代。
白九思离开时不过正午。
安念调动着枯竭的神力,和离陌、以及后来缓过劲来加入的幸存者们,一刻不停地施法、熬药、照顾病人。
当夕阳的余晖将松鹤县断壁残垣染上一层悲壮的金红时,安念正跪在一个刚刚清理出来的浅坑旁,双手沾满泥污,帮着掩埋一具实在无力回天的老人遗体。
心里的沉重感也越来越强烈。
白九思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去哪里了?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啊?
但是为什么不听自己把话说完呢?
安念百思不得其解,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又令人心胆俱裂的冰蓝色流光,毫无征兆地重新撕裂了暮色,骤然降临在安念身边。
光芒散去,白九思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依旧是那身月白长袍,甚至连发丝都没有一丝凌乱。
但若细看,便能发现他眼底深处那尚未完全平息的,如同暴风雨过境后的汹涌暗流,比离开时更加混乱和危险。
他的气息沉凝如山岳,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仿佛一座看似平静的冰山,内部却蕴含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熔岩,随时可能冲破那层薄冰。
他站在夕阳的光影里,沉默地看着跪在泥地中满身狼狈的安念,看着她沾满泥污的手和身边的新坟。
安念的动作彻底僵住了,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沾着泥污的脸上,那双曾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惊愕和茫然。
安念“???你回来了?”
这次回来的倒是很快,中午走的,下午就回来了?
按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规则换算,他在九重天待的时间还不够喝一盏茶。
白九思对上安念的眼眸,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了一下,莫名觉得窘迫和尴尬。
他以为自己离开后,足以冷却那被愚弄的怒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