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县土地庙小院的红绸尚未褪尽颜色,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喜宴的烟火气与瓜果甜香。
婚后的日子,如同浸在温软的蜜糖里,安念每日醒来,望着身侧白九思沉静的睡颜。
哎呀,谁能想到呢?
安念悄悄弯起唇角,指尖无意识地在白九思微凉顺滑的墨发上绕了个圈
初见时只觉得这位九天之上的大成玄尊高冷如霜雪,周身萦绕着拒人千里的疏离感,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可如今……安念的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
如今的白九思,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那眉眼间的冰雪早已消融殆尽,只剩下化不开的暖意,像初春解冻的溪流,潺潺流淌。他变得……嗯,安念搜肠刮肚地想了个词,变得有些黏糊糊的。
清晨醒来时会下意识地将她往怀里拢得更紧,处理事务时也总爱让她坐在不远处,仿佛她的存在便是最好的慰藉,就连此刻……安念感受着身后紧贴的温度和环在腰间的手臂,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这哪里还是那朵高悬九天的白云?分明是染透了人间烟火,变得如此真实、温暖,又让人沉迷得不可自拔。
这日清晨,她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将供奉在土地神龛前的、林凡夫妇新送来的蜜桃摆好。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在她微卷的发梢跳跃,也照亮了她眉宇间初为人妇的温婉与满足。
即便嫁给了白九思,俺念依旧谨记自己是松鹤县的土地神,依然保持着原来的生活方式。
白九思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玄色的广袖如流云般拂过地面,身姿依旧挺拔如孤峰青松,不染尘埃。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踮着脚,专注摆弄桃子的纤细身影上时,深邃眼眸里便只剩下化不开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暖意。
他走上前,极其自然地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下颌亲昵地抵在她馨香柔软的肩膀一侧,微微侧过头,温热的呼吸便拂过她的耳廓和颈侧,目光与她近在咫尺。
白九思“念念。”
他唤道,声音低沉醇厚,带着晨起特有的微哑,像羽毛搔刮过心尖,格外撩人心弦。
安念身子一软,几乎瞬间就卸了力,顺势软软地靠进他温热的怀里,仿佛找到了最契合的港湾。
她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