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黑衣侍卫如同八柄出鞘的冷刃,鱼贯踏入东归酒肆,动作整齐得像是用尺子量过,每一步都踏在沉闷的节奏上,带着行伍特有的肃杀之气。
他们沉默地散开,如同冰冷的铁壁,瞬间将本就狭小的酒肆大堂挤得更加逼仄压抑,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李长念懒洋洋地靠在门边,目光却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着,落在那队沉默的黑影上。
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锐利地扫过每一张陌生的脸孔,直到最后一人踏入门槛。
咦?
李长念心中微讶,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轻一挑。
这人穿着晏家侍卫统一的劲装,面容也经过了些许修饰,显得平庸无奇,但那眼神,那走路时习惯性微微耸动肩膀的小动作……化成灰她都认得!
就在那人一只脚即将完全踏入酒肆的刹那,李长念的目光精准地迎了上去。
四目相对!
那“侍卫”的瞳孔骤然放大,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嘴巴微张,又似乎想起了此刻的场面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似乎没想到李长念会出现在这里。
她几不可察地朝对方得意的撇了撇嘴角
哼哼。
没想到我比你们早吧。
不过也是万万没想到,她的二师兄雷梦杀会以这样的形式混入宴家。
不用猜就知道啦,肯定是小先生的主意。
李长念脸上绽开一个纯粹又无辜的笑容,仿佛只是看到了一群普通的客人,还带着点少女的好奇。
她甚至没再多看雷梦杀一眼,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对视从未发生,径直从柜台后绕了出来,脚步轻快地走向大堂角落——司空长风正趴着睡觉的地方。
一点不看此刻正伪装成侍卫的雷梦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雷梦杀如鲠在喉,但此刻也不是好说话的时机,只能顺势的往里走。
他们刚进去没多久,门外的雨势骤然变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马车顶棚和青石地上,织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
百里东君“客官见谅哈,我这小店刚开张,没客人,桌椅都散着。你们可是今日头一个贵客!”
百里东君正吭哧吭哧地把几张散落的旧木桌费力地往中间拖拽,试图拼成一张长桌,额角都沁出了细汗,他一边忙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