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短的三个字,像带着奇异的魔力,瞬间抚平了云念濒临崩溃的情绪洪流。
她依旧紧紧抱着他,像抱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但身体的颤抖却奇迹般地渐渐平复下来,只剩下压抑不住的劫后余生的抽噎。
理智,终于在这温暖的怀抱和低哑的安慰声中,慢慢回笼。
天啊!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轰!”
巨大的羞赧如同烈火,瞬间烧遍全身,让她脸颊烫得几乎能煎熟鸡蛋!
她像只受惊过度的兔子,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缩进地缝里,连小巧的耳垂都红得滴血,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
云念“对不起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怀里那盏依旧完好只是灯罩边缘蹭上一点黑灰的兔子灯提竿。
离十六怀里骤然一空,那温软的触感和馨香随之抽离,竟让他心底也划过一丝莫名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
他看着她鸵鸟般埋着头连脖颈都染上绯红的模样,面具下紧抿的唇角,不受控制地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她紧紧攥在手里那盏被保护得很好在混乱中依旧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兔子灯。
离十六(南珩)“……没事就好。”
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语气似乎恢复了平日的冷硬,却少了那份拒人千里的寒意,反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随即,他动作极快甚至带着点不由分说的强势,一把扯下自己身上那件被燎得破破烂烂沾满厚重烟灰和焦糊气味的玄色外袍!
带着他体温和浓重硝烟汗味气息的宽大外袍,瞬间将只穿着薄薄襦裙和半臂此刻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单薄脆弱的云念,牢牢裹住!
隔绝了寒意,也隔绝了部分惊惶的视线。
云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抬起头,泪眼朦胧中,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眼神,在远处跳跃的火光映衬下,复杂难辨,有劫后余生的疲惫,有未散的紧张,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却不再冰冷的暖意?
离十六(南珩)“……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