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尘在幻境中打败了无法无天，也在幻境中将完整的西楚剑歌展示给了百里东君。
而如今古尘的状态，在场的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古尘忽然轻轻咳嗽了一下，桃花林中的桃花在这个瞬间忽然枯败了。
桃花林中一切尽皆消失，没有了桃花连绵，只有一座破落的小院，和一株死去多时的巨大枯树。
萧若风来乾东的两个目的，一个是百里东君，一个是儒仙古尘。
如今古尘已经油尽灯枯，也没有再将他带回天启的必要了。
于是在古尘提出想和百里东君单独相处一会的时候，萧若风只是垂首，向古尘行了一礼。
萧若风“先生，再会了。”
在场的几人纷纷离开，李长念走在雷梦杀之后，看了眼他们使徒二人。
百里东君似乎有所感应，他抬眸看向李长念。
他湿润的眼眶里带着悲伤，像是即将失去庇护的幼兽无措又难过。
李长念不忍心，步伐慢了一些。
而古尘也看出来了这姑娘对于他徒弟的重要性。
古尘的目光落在紧紧扶着自己的百里东君脸上，又缓缓移向旁边一脸担忧、眼眶微红的李长念。他灰败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对李长念招了招手。
儒仙古尘“姑娘可否一同留下？”
李长念心头酸涩，虽然不明白古尘为什么也要让自己留下，但还是依言走到古尘面前。
李长念“前辈……”
古尘仔细端详着她。
少女清丽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真切的担忧和难过，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像沾了露水的花瓣。
阅尽世事的眼中，疲惫之下流露出浓浓的慈和与了然。
他轻轻拍了拍百里东君扶着自己的手，示意他松开一些。
儒仙古尘“东君，”
古尘的声音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平静，目光温和地落在爱徒满是泪痕的脸上，
儒仙古尘“刚才幻境之中，师傅教你的西楚剑歌下一式，你可记清楚了？”
百里东君用力点头，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