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念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和话语中的力量,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丝,倦意如潮水般涌上。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意识渐渐模糊,沉入了黑暗。
燕迟又守了片刻,直到确认她的呼吸变得绵长安稳,才起身。
离开前,他再次环顾这间被烛火映照得温暖却依旧显得空旷的屋子,眼神锐利地扫过门窗,
对门口侍立的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才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寒意与肃杀,大步流星地重新融入清晖园那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之中。
案子未破,凶手仍在暗处,下一个目标庞辅良,绝不能在他眼皮底下出事!
岳念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光怪陆离的噩梦纠缠着她。
冰冷的湖水漫过头顶,窒息感如影随形;覃夫人悬空的脚尖在眼前晃荡;
刘仁励惨白发胀的脸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睛……
最后,是那首凄厉缥缈的《目连救母》戏腔,如同魔音贯耳,挥之不去。
她猛地惊醒,额上沁出一层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廊下灯笼透进昏黄的光晕。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
窗外,清晖园的天色依旧阴沉,廊下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室内映照得影影绰绰。
她刚撑着坐起身,门外便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和熟悉的呼唤。
岳凝“阿念!”
岳凝端着一个小巧的食盒,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
她脸上带着惯有的明媚笑容,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岳凝“可算醒了!脸色怎么还这么白?吓坏了吧?来,喝点热粥定定神。”
她将食盒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不由分说地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递过来。
岳念接过碗,暖意从指尖蔓延,驱散了些许噩梦带来的寒意。
她小口啜着,目光却落在岳凝身上。
岳念“外面……怎么样了?燕迟他……”
她声音还有些虚弱。
岳凝“七哥还在外面忙着呢,跟个铁打的似的。”
岳凝坐到床边,压低了声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