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大臂助。
按理说,珞珈山离此地,比之西天灵山要近上许多,她该是第一个到场才是。
为何直到此刻,还不见她的身影?
是路上耽搁了?
还是......?
发现这一点的,还不止是燃灯。
孙悟空一双火眼金睛在那青狮白象身上转了转,嘿然一声,将金箍棒往肩上一扛。
忽地,他眼角一动,视线落在了那普贤菩萨的宝象之后。
只见那宝象之后,立着一个粉妆玉琢的童子,梳着总角,眉心一点朱砂,身上穿着一件佛门僧衣,却难掩其内里一件红彤彤的肚兜。
那童子双手合十,立于菩萨身后,低眉顺眼,一派恭谨之态,瞧着倒也像个潜心修行的。
可这副模样,落在孙悟空眼中,却怎么瞧怎么眼熟。
正是当年在号山枯松涧火云洞,自称圣婴大王,险些将他老孙用三昧真火烧作飞灰的那个红孩儿。
牛魔王的儿子!
孙悟空看罢,忍不住哈哈一笑,那笑声清亮,在这肃穆的斩仙台上,格外突兀,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便是那新至的文殊、普贤二位菩萨,亦是循声望来。
孙悟空却全不在意,他将金箍棒从肩上取下,在地上轻轻一点,朝着那童子高声叫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我那圣婴贤侄么!”
他这一声贤侄,叫得是又亲热又响亮。
此言一出,场中知晓二人过往的仙家,脸上都现出几分古怪的笑意来。
那童子闻声,缓缓抬起头来,正对上孙悟空那笑嘻嘻的脸。
他定了定神,不卑不亢地合十一礼。
“斗战胜佛有礼了。贫僧善财,奉菩萨法旨,前来听审。前尘旧事,早已是过眼云烟,胜佛所言的‘圣婴贤侄’,贫僧实不敢当。”
这一番话说得是字正腔圆,礼数周全,再配上他那副宝相庄严的模样,倒真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派头。
若不是知晓他根底的,谁能想到,这便是当年那个在号山之上,动辄便要将人穿在枪上,烤来下酒的妖王?
孙悟空听罢,更是乐不可支,将金箍棒在地上顿了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嘿,几百年不见,你这小娃娃倒学会打官腔了!”
“怎么,在南海住了些时日,便不认得你花果山的老亲了?你父亲见了我,尚且要称我一声‘贤弟’,你叫我一声‘叔叔’,又有什么当不得的?”
善财童子垂下眼帘,面色不变,只将合十的双手又举高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