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旖锦愕然垂下眼睑,一刻也不敢与魏璇对视,满心羞愧席卷全身。
她自以为关心魏璇,比旁人待他都要好些,可从头至尾,她只付出写银钱和表面的关心,可却从未真正的了解过眼前这个少年。
她不知道他竟曾在战场这样危险的境地浴血奋战,也不知道他哪一日眼睁睁看着家人被残忍屠戮,无论如何,一切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利用他的择优之举,当真是冷血无情!
魏璇不知周旖锦为何忽然神色伤感起来,以为自己说的这些不妥当,忙岔开话题:“都是些旧事罢了,娘娘不必挂怀。”
周旖锦扯出一抹笑,点了点头。
她心里充盈着一丝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心疼的情绪,与那愧疚交织缠绕,最后形成一种强烈的想要了解他、保护他的冲动。
周旖锦犹豫了片刻,神色有几分动容,身上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仰起头,指尖挟着手帕的清香落在魏璇额头上。
“质子殿下出了许多汗,当心着凉了。”她声音轻柔,像是猫爪一般在他心口挠了一下,又酸又疼。
白色的手帕将他额上汗珠一一沾去,魏璇直愣愣看着周旖锦扬起的手臂,浑身僵硬,每一寸肌肉都不由自主绷紧,一动也不敢动。
她眼尾殷红,仰头的时候微微上挑,比上方桃树枝头熟透了的馥郁花苞还诱人几分。
娘娘是在……关心自己吗?
魏璇双颊晕红,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说不出是忍耐,还是甜蜜的难捱。
周旖锦的手收回去一瞬间,他猛的低下头,声音颤抖地问道:“微臣今日不当职,陪娘娘练骑射可好?”
再迟疑一刻,这话他便不敢问了。
周旖锦却没他想象中那般冷淡,她含笑着应下,将手中弓弩递给他:“质子殿下来教本宫,实属大材小用了。”
二人一前一后行着,微风拂过,周旖锦鬓边的碎发有些乱,她伸手拢了拢,长长的睫毛扑闪两下,忽然转过头来。
“无论从前如何,从今以后,本宫以后会护着你,也会与你站在一边。”周旖锦停下脚步,认真说道。
“你也别太难过,总会好起来的,毕竟……还有本宫。”
她整个人逆着阳光朝他笑,身体近乎在阳光下烁烁生辉,仿佛给他带来一切希冀的神祇,微笑着向他伸出命运的橄榄枝。
此情此景,魏璇眼眶忽的的一红,连道谢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抿着唇,用力点了点头。
今日禁军不操练,除了方才的擂台边,整个演武场上很是空旷。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