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风寒一类症状,并未太过留心。
可如今,看着整个前端都穿入魏璇身体里的羽箭,谁也没胆量拔,生怕一个不慎,质子殿下便死在自己手中,贵妃娘娘暴戾威名在外,若她不依不饶,届时恐怕要陪上性命。
周旖锦静默地看着面前支支吾吾的几个太医,怒火直冲头顶。床上魏璇的血虽止住了些,却依然染透了身下的软榻,暗红的一片犹如钝刀,在她胸膛一寸寸切割。
“滚出去!”她强压下心中怒火,语气冰冷,仿佛涌动着风暴的海面:“打五十大板,革去官职,此生不得入宫。”
几个太医连连求饶,却被底下人迅速拖着出去了,好在不一会儿,柳绿便带着德高望重的刘太医一众人赶到。
刘太医见到魏璇狰狞伤口,不乏惊讶,随即脸色沉重地吩咐底下人准备用具,拿了一把银剪子慢慢划开外层的甲胄和衣物,剧烈的血腥味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
周旖锦削薄的唇紧抿着,在门边帮着传递物件,底下宫人见贵妃娘娘亲力亲为,皆不敢怠慢,不过转瞬间便准备妥当。
刘太医的脸色并不好看,向周旖锦沉声道:“这样深的创伤,恐怕已伤及内脏,老臣只能尽力而为。”
周旖锦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刘太医便捧着一罐子烈酒自伤口表面泼洒消毒,安静的房间内似乎响起了酒液渗入血肉的滋滋声响,她像是受了惊,眉心一皱。
霎时间,魏璇方才无力垂落在床沿边的手蓦然挣扎起来,被剧烈的疼痛唤醒意识。
看见刘太医时,他短暂失神,随即便知晓这一遭无法避免,只能仰头双目凝视着天花板上的帷幕。
刘太医并未因他的惊醒而放慢速度,半壶烈酒又倒了下来。
魏璇闷哼一声,手指霎时间紧紧扣着床沿木板,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颅内的神经几乎破溃,那清瘦的指关节因剧烈的用力而变得泛白。
刘太医正准备拔箭,却忽然听见床上魏璇沙哑的声音落在耳边。
“娘娘,房间里气味脏污,您无需……”他说话声音极轻,但还是随着动作,令伤口处涌出更多新鲜的血液。
周旖锦立刻打断他,“无妨。”
刘太医受了周旖锦眼神示意,便小心翼翼地观察起伤口处形势,随即一个巧劲便将箭羽拔出,止血的药物立刻敷盖在其上。
纵是如此,仍听见床上男子遏制不住的一声短促痛呼,周旖锦不忍再看,却怎么都瞥不开眼神。
她的目光在魏璇被鲜血染遍的裸露腹部徘徊,那窄瘦的腰间不乏各种锐物所伤留下的疤痕,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