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其他郡县都乱成什么样。”
往日里,四方宫墙将所有人的视听都蒙蔽起来,这一场天灾似乎丝毫未曾撼动宫里那奢靡无度的安稳,如今亲眼所见,与想象中剧烈的差异冲击着每个人的心房。
“时运不济,受伤的总是这些贫苦流民,”苏新柔本就心肠柔软,贫民的出身让她更能体会到这民生凄凉,低着头道:“姐姐,我只恨自己空有虚名,却什么事都不能做。”
说着,她不由得眼尾发红,险些落下泪来。
“这不怪你,”周旖锦忙抚着她的肩安慰,向四周打量了下,看见不远处一堆人群聚集。
柳绿察觉到她的目光,说道:“天子驻足之处皆会布膳施粥,以彰恩德,那处才刚搭建好,便已经等了不少人了。”
周旖锦看着那乌压压一群黑影,忽然心神一动,朝苏新柔道:“本宫正是无事,不如你随本宫一块儿过去瞧瞧。”
苏新柔立刻答应下来,二人换了身素简的衣裳,便往那处走去。
愈靠近施粥的大棚,愈能闻见一股难忍的脏臭气味,有等的不耐烦的人高声吆喝着,亦有已饿的浑身无力的人随时栽倒在一边,一片哀声中,还能听见零星的叫卖声,原是吃不起饭的人游走其中,典当妻儿。
到处是混乱不堪,周旖锦皱着眉,却未停下脚步,拉着苏新柔走向前边穿着禁军服制、手握铁勺的官兵。
知道周旖锦要来,那几个官兵立刻跪下行礼。
“怎么只有这几桶?”看到到眼前场景,苏新柔脸色立刻凝重起来,惊讶道:“这点粥连一半人的分量都不够!”
“公主恕罪,”那官兵也是无奈,头埋在地上的沙尘里:“皇上批下的银子实在不多,能做出这几桶已是不易。”
“先起来吧。”周旖锦看着远处源源不断涌进来的流民,轻声道。
这不到十桶清粥,甚至还赶不上魏景所乘轿辇中一块小小珍珠的价钱,想不到他装模作样出行一趟,排场做得忒大,可落到实处,却又潦草应付。
周旖锦神情沉郁,又道:“再去煮些送来,这一路,要每个人都能领到,帐都记在本宫头上便是。”
“还有本公主,也出一份。”苏新柔连忙跟着说道。
那官兵一愣,一次施粥花的银钱也罢了,若一路上每次都如此,所耗费金钱,哪怕是对私库充裕的周旖锦而言,也不可小觑。
“娘娘,此事要向皇上禀告吗?”他犹豫问道。
周旖锦摇摇头:“不必了。”
“是。”官兵立刻吩咐下去,回来时脚步还有些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