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不敢直视。
她并不愚钝,几乎是瞬间便感受到那话里别样的意味和沉重的占有欲。
“殿下莫要胡言……”周旖锦的呼吸微微停滞,他也未再说话,一股微妙的气息徘徊在稀薄的空气里。
“微臣知错,”魏璇望着她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双颊,适可而止地抽身而出,把握着分寸,并不想令她感到不悦,“舒昭仪一事,便听娘娘的。”
“娘娘若是无事,微臣便告退了。”
如今他虽算是运筹帷幄,可终究大计未成,此时与周旖锦纠缠不清,对困在这样身份之中的他们二人而言,都并不是良策。
周旖锦愣了愣,朱唇轻启:“退下吧。”
她靠在窗边坐了一会儿,直到魏璇的身影已消失不见,才缓缓站起身。
留下白若烟腹中的孩子,其实她心里也有考量。
周家一事过去不久,大殿上血淋淋的一幕依旧仿佛回荡在眼前,那抹不去的鲜血,就好像牵住她四肢的重担,令她无时无刻警醒着,在此政权交迭的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抗争,恐怕满族都只有死路一条。
魏璇对白若烟的仇恨她心知肚明,可如今若将白若烟一举除去了,虽少了令她担忧的对手,却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若白若烟能生下皇子,届时再借魏璇之手将她除去,留下的那襁褓中的孩子,几乎无需争取,便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膝下。
夺嫡之争中,三皇子是个身体虚弱,扶不起的阿斗,而最有竞争力的四五皇子却皆不亲近周家,甚至对周家抱着敌对的态度。依照梦中所指,这皇位将会落在蛰伏数年、潜心谋划的魏璇头上,可世事易变,未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结局。
如今与其被动等候着命运的安排,不如多做准备,将希望寄托在那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若有机会,那孩子必将是她乃至周家手中的一把利剑,足以在混乱的时局中撑起抗衡的力量,无论最后魏璇的态度怎样,抑或结局如何改变,或许都能给周家留一条退路。
周旖锦轻轻叹了口气,解开身上不合时宜的墨色大氅,走了出去。
临近年关,愁云惨淡的周府里终于迎来了好消息。
周宴的妻郑氏,怀胎十月,生下了周家嫡系的长孙,为此,周府里张灯结彩,大宴宾客,许多达官贵人相庆。
魏景对周家的一番动作,虽不至于令周家元气大伤,但到底不少人被革了官职,身体上也遭受了凌虐,而魏景补贴的那一点少得可怜的银两和几句宽慰的话,完全不足以疗愈这深重的伤口。
周旖锦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