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偏执,取而代之的是潮湿的清澈,眼尾一点细小的黑痣,显得尤为可怜,像无助的小狗被倾盆大雨淋透了满身,摇尾乞怜。
周旖锦几乎快疯了,目光颤抖着回望他。
霎时间,无数诗书礼仪,秩序王纲,都在这短暂的对视中蓦然解纽,焚烧殆尽,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从他清澈的目光中,捕捉到礼乐崩坏的残忍的快意。
“殿下……”那瓣玫瑰早已不知所踪,她无助挣扎着,又含糊地承受着他的吻。
缥缈的水雾中,魏璇的目光似在翻腾,随后凑在她耳边极轻地言语,湿热的气息令她浑身发软,“娘娘,要叫陛下。”
她咬着唇,许久,才小声唤了句:“陛下。”
魏璇轻挑地笑了起来,可这乖顺的称呼只让他得到短暂的满足,随即却令他想起了更为卑劣的一层。
周旖锦明明这样怕疼,可那自以为是的齐国皇帝,岂会温柔地对待她?
短暂平静的水面忽然又荡起波撷,两个人的身影逐渐交叠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了,发出清脆响声,但他们谁也不在乎,转瞬掩埋在激烈的呼吸中。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全然暗了下去,月光透过窗棂倾泻而下,银白的光辉照耀四周,灯火通明的凤栖宫里,唯有这一处幽暗之地。
周旖锦无力再挣扎,却仍是不愿回应他,眉眼间泛着红晕,显得分外温和可怜。
魏璇心中叹了口气,手指覆盖在她眼上,遮挡了所有光线,她悲哀的热泪亦顺着他指缝蜿蜒而下,沉沉地陷入他带来的昏暗里。
周旖锦的眼前恢复光亮时,魏璇已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他浑身都被水打湿了,但除了那不知被遗弃在哪个角落的腰带,其余衣衫看上去仍是一丝不苟的整齐。
魏璇用汤泉边架子上柔软的绸缎裹着她凌乱不堪的身子,温和地替她擦拭发尾淅淅沥沥的水珠,周旖锦仰起头,他浅尝辄止地吻了她一下。
“娘娘……别哭了。”
从汤泉出来的一路纪桑已派人打点过,一个服侍的宫人都没留下。
周旖锦腿软得厉害,魏璇便一路抱着她,往寝殿走去。
她身子本就虚弱,耐不住这样折腾,起初还怀着愠怒瞪他,拳打脚踢地挣扎,可不到半路,便昏昏沉沉在他怀中入了眠。
宽阔的青石板路上,只有纪桑和李祥二人,看见此景,一个心知肚明,一个瞠目结舌。
“去拿两身干净衣服来。”魏璇低声吩咐道。
纪桑立刻会意,抱拳答道:“禀皇上,颐和轩已派人打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