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问。
“本宫穿这身好看吗?”她换了一件浅紫色的衫裙,是京城里最时兴的模样,裙摆藕色的细纹罗纱走动间随风缱卷,仿佛步步生莲。
“娘娘美极了。”柳绿由衷称赞道。
“本宫就算再美,也不若那薛小姐年轻动人。”铜镜前,周旖锦照了又照,半晌,却轻轻叹了口气。
她与魏璇接触的时间不算短,他处处了解她的喜恶,可她却从未询问过他的,以至于如今选件衣裙都踌躇不决。
“娘娘怎样都好,”柳绿走到她背后,轻声宽慰道,“左右皇上心仪的是娘娘,不是吗?”
她迟疑了一下,又道:“娘娘若是不放心皇上的喜好,入宫后我去寻纪桑那厮旁侧敲击打探些便是。”
周旖锦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昨夜传信回府,父亲可知道了?”
“周丞相说,娘娘凭自己心意便是,从前之事皆为过往,如今,也不会左右娘娘的意见。”
“只是娘娘此番入宫,总有一日身份会瞒不住,”柳绿思索了一下,又道:“届时前朝后宫,流言蜚语想必是不少,或许要吃些苦头。”
她低下头,看见铜镜里周旖锦的面容。镜中之人像是隔了一层昏黄的雾,目光是钝钝的,并不十分锐利,却像是坚硬的石头,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无妨,挨过去便是。”周旖锦说道。
定国公府一事本就是欲加之罪,并不难查,魏璇亲自写了平反的文书,赐婚于他二人,准许苏新柔在皇城脚下自立府邸,不必再隐藏行踪。
公主成亲,婚礼虽一切议事从简,但六礼一样不落,蒙受天恩,排场自然也不小,以至于第二日清晨,颂宁公主与定国公府嫡子——从前的掌印阙清大婚的消息,转眼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东西可都带齐了?”周旖锦上马车前,向柳绿问道。
“带齐了,”柳绿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皇宫内已安排了接应的人手,娘娘放心便是。”
皇宫离此处有小半日的脚程,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外面的喧闹声。
“是阿柔的婚车。”柳绿笑道。
周旖锦眸光亮起来,撩开马车的帘子,探头往外望。
远远的,瞧见朱金漆木雕的花轿,轿帷上红色绸缎绣了丹凤朝阳,随着钟鼓乐声摇晃,缝隙间隐约可见其上坐着的女子,身穿凤冠霞帔,腰系流苏飘带,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
即便是一晃神的功夫,周旖锦亦知道这正是苏新柔,虽然看不见脸,周旖锦依然清楚,她是在笑。
道路宽敞,周旖锦回宫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