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叫声‘夫君’给朕听听。”
二人离得近,他身上的热浪便汹涌地覆到周旖锦身上。被他这样定定地瞧着,她一时竟难以分辨,这究竟是戏谑的玩笑话还是严肃的命令。
“可我们到底还未成婚——”周旖锦脸颊羞得泛起红晕,避开魏璇的目光。
魏璇知晓她下一刻便要脱口而出那所谓的“规矩”,于是先行一步捉住了她白皙的皓腕,举在胸前,迫使周旖锦仰头望着他。
“娘娘若是愿意,明日朕便召钦天监选定日子,与娘娘成婚。”
他神情是做不得假的专注,那双幽深的眼眸涌动着情意,令人几乎移不开眼。
“放肆。”周旖锦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忍不住用气声骂他。
她早知魏璇胸怀谋略,可从前在凤栖宫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却怎么都没从他那恭谨的外表中看出如此离经叛道的内里。
“嗯,”魏璇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哄她道:“是朕放肆,娘娘尽可宽心。”
周旖锦被他的话哽住,看着魏璇低下头,那无数次浮现在她梦中的唇瓣轻柔落于她手背,睫毛闪动了几下,眼中忽然含了泪。
一瞬间,周旖锦脑中惶然闪过许多画面,细细碎碎像是他浅尝辄止的吻。
自魏璇登基以来,他总是借着皇权压迫,甚至搬来周家做借口令她屈从,纵使口中不饶人,可说到底却从未有过真正伤害她的行径。
他赐给周家无上荣华,许诺她自由出宫,甚至在汤泉那夜,他心中明明蕴着暴怒的火,可她喊疼时,却还是温和地停下动作。
这孽缘分明是她与魏璇二人纠缠,犹如执炬迎风而行,他却总是将那烧身之患揽于自己一身,这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宽慰。
“时候不早了,”周旖锦声音有些颤,试图将话岔开,以掩饰眸中泪光。
“本宫服侍皇上就寝?”她从魏璇不轻不重的桎梏中抽出手,心慌意乱问道。
周旖锦方察觉到这话中的不对,魏璇轻佻的语调便落在了耳畔:“娘娘就这样等不及?”
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周旖锦脸上,细致徘徊,犹如蛰伏于暗处的野兽露出锋利爪牙,嗅闻着猎物弱小的破绽。
这下,周旖锦脸上“腾”的惊起绯红的浮云,站起身来,气急败坏斥责他:“放肆!”
空气静默半晌,魏璇唇角轻轻勾起来,起身走到周旖锦身畔,将身上的大氅解下,轻轻披在她身上。
“夜深风寒,娘娘当心着凉。”
将最后一截衣带系整齐,魏璇低沉的声音才缓缓回荡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