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文帝偶遇言后,一见倾心,拆散了他们。
他不会认她当战家主母,让她交出孩子立刻滚。
她身心俱疲,在死亡边缘徘徊,最后一丝理智撑着她,她想到,怀里的杭清交给了战高雄,没有母亲的庇佑,一个心里只想着其他女人的父亲,又能施舍他几分父爱?
隐世大族的内斗,只会比长安城的豪门贵府更加凶狠,她小小的孩子,怎能在这样凶险的环境里活下来。
她拒绝了战高雄,带着杭清离开了战家的视线。
永安侯府,战家,都在她遇到了一位姓杭的军士后,被她埋葬在了心底。
她嫁了人,与夫君共同抚养杭清,哪怕夫君不过多久便病逝,她也有了独自带着孩子活下去的勇气。
直到言崇远找到了她。
言后想见她,她去了皇宫,言后哭着向她道歉,说战高雄当年认错了人,他捡到的,是她留下的手帕,只是将言后误认成了她,才会有后来的爱慕。
她现在才发觉,让她独自一人生下孩子,在外吃了那么多的苦,她很愧对她,想送她去战家,与战高雄解释清楚这件事。
可那时的她,哪里还愿意再见战高雄?
一切不都已经过去了么。
她寂然出了皇宫,她的孩子已经六岁了,言后也生了言豫,她们的生活,就这么错有错着的过下去罢了。
何必再起涟漪。
让战高雄孤独终老去吧!
但就是她这么简单的想法,给了当时紧盯着言后的段氏机会,她抓住她进宫的把柄,在献文帝面前污蔑言后,说她与人私通,与战高雄私相授受。
献文帝怎能忍这口气?他本就觉得言后心里有人,抓住了这次实证,将言后幽禁,任由段氏在后宫里欺辱她,刚出生没多久的大皇子,也受尽委屈。
言后失了献文帝的心,更不能令言氏一族蒙羞,便只得一把火焚烧宮禁,将言豫送了出去。
惨剧由此酿成,言豫被迫隐瞒身份十多年,她也愧对言后。
事到如今,言豫新帝登基,言后的冤屈被洗刷,杭清也成了朝中新贵名将。
杭夫人看着深蓝天际泛出的一丝白光,眼眶红润,闭上眼,眼泪便大颗的砸落了下来。
杭清默然良久。
杭夫人临去休息之前,还握着他的手,仔细叮嘱,“你如今已经长大了,武将新贵,要娶宋氏嫡女,战高雄虽与你从未见过,但他终究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和战家能给你带来的,是无数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望其项背的权势,清儿,你要考虑清楚,再仔仔细细的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