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忘了自己真正的需求。
权馨,有些东西,我就是死,我也一定会得到。
而我,也不一定会输给你。”
权馨失笑,重新坐直了身子。
“你还真是执着呢。
也对。
你长到这么大,只能说你活得太轻松了。
以前你想要什么,一切都唾手可得。
所以,你无法容忍曾经被你踩在脚下的人突然就反败为胜,将你抽得晕头转向,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的东西,你都想办法从我这里拿走,而不是留给我,看着我开心快乐,一帆风顺。
甚至,你以为只要你爱着谁,也要想办法得到,不计一切代价。
但你面对的,几乎都是一种,求而不得的结果。
这个结果,导致你很狼狈。
可越狼狈,你就越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但现实就是这样,很残酷的。”
权馨的眼眸一动,如一汪墨色的水银在玻璃器皿中一荡,光点便如寒星,冷冷射向了坐在她对面的周阮。
仿佛沉溺在自我攻略中的人正随着她的话语变得面目模糊,成了一团看不清长相的黑影。
“知道吗?
人有时会是一个被执念折磨到抹脖子的动物,更是一个被恐惧加不甘逼得躲进地狱的生物。
只要你无法自救,那你,就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你没有办法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充满爱心,又什么都不计较的人。
因为你身陷地狱,会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顺眼,别人的一个笑容都会让你觉得被烦恼包围。
而我的存在,给了你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以及真实感。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曾经正视过你,真心和你交朋友的人。”
可惜,人都是有感知的。
虚情假意与真情实感,哪怕权馨那时候年纪还小,也能识别得出来。
所以后面那些年,她也戴上了面具,与周阮不交恶,但绝不交心。
“你可能一直耿耿于怀我对方天宇的感情。
今天我告诉你,我对他的,不是爱,那只是可怜虫想要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权馨的声音里,什么感情都没有,但却,有些冷。
冷的,竟像是有了一丝神性,让人想要膜拜。
周阮死死盯着权馨看了好一会儿,满身的戾气毫不加掩饰,眼眶,也泛上了红。
此刻的她,是如此的真诚,如此的客观,有时如此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