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家这饭菜给得多,要是喊两嗓子,还会有帮忙的人来添菜,大家伙儿吃得可开心了。
还有几个妇女端着盆专门收拾桌上剩下的饭菜,拿回去热了还能再吃两顿。
这个时代可没有谁嫌弃谁的说法。
只要能填饱肚子,剩饭又怎么了?
能吃到嘴里的那都是福气。
只有凌家院子里摆着的几张桌子上坐了城里来的一众领导。
酒席间,王晓玲身着一身大红色,领口和袖口绣着鸳鸯的嫁衣,挨桌敬着酒,脸上虽挂着疲惫,但笑容很灿烂。
凌老二一样,憨憨地笑,浑身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旁边还有一个精干的后生端着盘子,给王晓玲介绍着桌上的人都是谁谁谁,以后要如何称呼。
从辈分最高的开始,一个个鞠躬,长辈们还会往那伸过来的盘子里扔点钱出来。
大多都是一些分分钱,丁零当郎的,听着还挺喜庆。
凌老二带着憨笑,一直注视着王晓玲。
偶尔还会在她耳边说点什么,王晓玲则是频频点头。
权馨看着二人,心里也是暖暖的。
原来幸福,也是会传染的啊。
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权馨闪进空间,然后拿着相机记录下了许多后世难得一见的美好瞬间。
这里的淳朴与喧闹,后世想要见到,已经很不容易了。
因为再过个一二十年,说不定靠山村,就没有这么多人了。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这里的水,就没有那么甘甜了,山也就没有那么绿了,田地,也就不产粮食了,而村里,几乎就见不到年轻人了。
倒不是村子会寿终正寝。
而是将来的社会,好像就不太需要村子了。
不像现在,全国的人,都要靠农民,来养活。
栾家。
自从栾军离开后,栾父和栾母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栾母的神情,成天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栾父自是能体谅栾母心中的担忧。
因为栾母在这个家经常要经历这些揪心的时刻。
他们刚结婚那会儿,栾母要提心吊胆盼着丈夫平安归来。
等孩子们长大了,他们又要盼孩子平安无事。
那一个个难熬的夜晚,栾母经常会从担惊受怕的梦中醒来,生怕房门被敲响,有人会来报信:“某某某同志在某处牺牲,请节哀。”
栾国平为了转移妻子的注意力,每天会带着她在城里公园转悠,看人下棋,听人唱曲,有时还会帮环卫工人收拾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