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他们三个就在吕守成受审的隔壁房间里。
因吃下去的菜最少,中毒相对较轻,老钱醒得最早。
悠悠转醒时,视线还模糊着,脑袋里也是一片混沌,隐约听到鞭打和惨叫声,他一度以为自己被毒死了,正在地府等着阎王老爷的召见,宣判他应该下第几重地狱。
直到四处打量时,看到坐在桌前的身影。
两眼昏花,看不清脸,但能看出来身形纤瘦,是个女子。
老钱有些迟钝的认出来,“苏护军……”
他想要撑着床起身,却发现自己手上居然戴着镣铐,一下子慌起来,视线也跟着清晰起来。
“苏护军,这、这是做什么?”
苏未吟起身走到床前,声音冷沉。
“我们抓到吕守成了,他不承认勾结山匪,反而说曾看到你在朝廷派兵前来剿匪的前夕鬼鬼祟祟进过北邙山,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山匪通风报信……”
旁边的采柔忍不住看她一眼。
不愧是小姐啊,这语气,这腔调,说得就跟真的一样。
“放他娘的狗屁。”刚坐起来的老钱险些气得倒回去。
“明明是吕守成,是他!是他勾结山匪,借职务之便,打听过往商队携带的货物。若是遇到值钱的,就将商队行程和护卫情况尽数透露给山匪,好让他们提前部署。”
“还有,通风报信的也是他。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邙下驿找,他房间藏着一只铁风哨,只要是得知朝廷派兵来剿匪,他就会把那只铁风哨插到进山口的松树上,给山匪示警。”
老钱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全给抖了出来,还是难消心头之气,忍着头晕下床,“吕守成那个王八蛋在哪儿呢?我去跟他当面对质。”
这不光是主谋和从犯区别,等判罪下来,这就是掉脑袋和不掉脑袋的区别,到了这个地步,那还不得为了自己的小命做出最大努力。
苏未吟似乎有些为难,老钱毫不迟疑,直接就给她跪下了。
“苏护军,我想戴罪立功。我跟着姓吕的有些年头了,对他还算了解,我知道怎么让他松口,兴许能帮你们问出使团被抢的马藏在哪里。”
山匪带走马匹和物资的时候,他们三个被关在地窖里,但是从外头的动静能听出来,马没有送进山。
只要不是在匪巢,凭使团的这几百人,夺回马匹并非难事。
烛影微动,清丽绝伦的脸上浮起极浅的一丝笑意。
苏未吟等的就是这句话。
勾结山匪,劫掠使团物资,杀驿卒官差,这一条条加在一起,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