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连辞呈都写好了,只等着次日递交给知府大人,结果头一天晚上收到家里来信,说这也是阿月的意思。
去年俩人成亲,他回去送嫁,侯府礼数周全细致,但终究没在一块儿相处过,也不知道是真的重视阿月,还是做的表面功夫。
阿月信上总说自己在侯府一切都好,但他人在外头,也不知道她是真过得好,还是报喜不报忧。
当参军这几年,卫凌空查过不少内宅的案子,有些女子直到死,娘家人才知道她在婆家那深宅大院里究竟过的什么日子,免不了会想得多一些。
苏未吟停下脚步,神色郑重又真诚,“卫家哥哥放心,大嫂在府中一切安好。大哥对大嫂很是爱重,跟家里其他人也都相处得十分融洽。”
她没提卫时月有孕的事。
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大嫂自会向她家里道喜,卫凌空也早晚会知道。
卫凌空定定的望着她。
很年轻也很好看的一张脸,眸中透出的光芒笃定而安然,周身笼罩着一股沉静如水的气场,让人打心底里愿意去相信她的话。
短暂审视后,卫凌空笑起来,“那就好。”
他重新迈步,又问起萧东霆的腿。
苏未吟有问有答,两人说着话来到大堂,有几个山匪已经画好了。
刘四宽将收起来的图纸交给苏未吟,挠着鼻梁,“小姐你看看,都画的什么东西。”
卫凌空探头看了一眼。
和他预料的一样。
苏未吟翻了几张,说:“挺好。”
刘四宽双眼陡然瞪大,“挺好?”
这叫挺好?哪儿好了?
满心忐忑以为要挨收拾甚至是死到临头的几个山匪都惊了。
他们……画得挺好吗?
苏未吟扬声道:“我说挺好,不是说你们画得好,而是我看得出来,你们确实是尽力了……”
说着,她抽出一张图来,嘴角勾起清浅的弧度,“这是谁画的?”
几个山匪仔细看后,面面相觑。
一个蹲在长凳上的山匪缓缓举起手,脸上有忐忑,又隐隐透着期待,“我,我画的。”
他根本不会画,看到有人陆陆续续开始交了,胡乱划拉几笔,再让人乱标上位置就完事儿。
看她这表情,该不会是他画得特别好,要奖励他什么吧?
苏未吟将这张图揉成团,随手扔到桌上,目光跟着冷下来,“既然你想糊弄我,那留着你也没用了。”
她转向采柔,“拖下去砍了。”
说这话时,她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