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也落不回去。
柳岁很安心,闻着张氏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阖眸沉沉睡去。
张氏拿过一旁的木梳,一下下替她梳着及腰墨发,动作轻柔,生怕把她吵醒。
都说为母则刚,可她就是舍不得,一想到柳岁许久都不在眼前,泪就不受控制地落。
“人的缘分真奇妙,我担忧你更甚自己的孩儿,如果你的母亲真的不在了,我愿当你的娘,只要你别嫌弃我没用就好。”
柳岁轻轻翻了个身,唇边挂着抹浅浅的笑意。
她怎么会嫌弃这么好这么温柔的二婶,有她,才是她柳岁最大的幸运!
有人为你留盏灯,有人问你粥可温!
这世间最抚人心的大概就是亲情,不管前面等待她的是什么,这一刻她无所畏惧!
“二婶,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的娘亲。”
她喃喃,低在自言自语,又似梦呓。
张氏的泪终于如决堤的水。
柳平站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屋中动静,默默叹了口气,转身去了老镇国公的正屋。
“岁丫头睡了?”
柳平点头,上前把半掩的窗格阖上。
“夜里风还是凉,您记得半窗。”
柳老夫人盘膝坐在软榻上,正一颗颗剥着瓜子仁。
“母亲,您剥这么多瓜子仁做什么?您爱上火,可不能多食。”
柳老夫人斜睨他一眼,“罗里吧嗦活像街头碎嘴子的妇人,这都是剥给岁丫头的!让她带着在路上当零嘴打发时间。”
老镇国公埋头,吭哧吭哧的不知在打磨什么。
“父亲,我来帮您吧。”
老镇国公摆手,不耐烦的推柳平一把。
“别在这念叨,害我分神,这可是要送给岁丫头的!你走开点,别挡着亮!”
柳平,“......??”
好嘛,这一个两个的张嘴闭嘴全是岁丫头,他被嫌弃得简直无处可去了。
“可岁岁在我屋里,瞧张氏那样子,今夜也没打算让我回去睡的。”
柳老夫人把剥好的瓜子仁仔细用油纸包成一小袋一小袋,方便柳岁食用。
“那么多屋子空着!你就非要和岁丫头抢!瞧那矫情劲,还以为自己是世家公子哥呢!再不行,去住马厩!”
“就是,那稻草还是昨日怀生新换的,软和着,这天也不怕冻着,赶紧走,别妨碍我和你母亲做事。”
听听,现在都直接叫怀生了!他柳平就不配有个名字!不是那个谁,就是喂!
“行行,我继续守城门去!这家容不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