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给老子把灰岩东坡照得跟白天似的!用炮火把爬上来那些杂碎全他妈轰回老家去!”
他对着通话器咆哮,唾沫星子差点喷屏幕上,向自己英国爸爸派来的特种部队求助。
“防空组!所有防空组听着!夜视设备全开!给老子把右翼低空盯死了!防着他们趁乱摸进来那些该死的米格机!一只蚊子都他妈别给老子放进来!”
命令像冰水,瞬间浇醒了后方隐蔽点里一直负责远战场情报支援和防空拦截的sas引导小组。
这帮雾都来的精英,脸上那点轻松立马换成了职业的冷酷。夜视镜的绿光映着一张张没表情的脸。
“凯撒收到。前出右翼,执行监视与火力引导任务。重复,前出右翼,保持持续监视。”
通讯频道里响起急促而清晰的英语,带着标准伦敦腔的刻板冷静。
“所有‘标枪’(javelin)射手就位,切换夜视模式。如发现米格23热信号,授权发射。完毕。”
sas小组长声音冷硬如铁,在夜间通讯中字字清晰。
无形的调动在黑暗中瞬间完成。
部署在指挥车周边和制高点的防空阵地,激光照射器的幽绿光束如同死神的目光,绝大部分被强行扭向右翼那片沸腾的血肉磨盘。
单兵防空导弹射手透过夜视瞄具,警惕地扫描着灰岩方向那片被曳光弹、爆炸闪光和照明弹搅得忽明忽暗的天空。
与此同时。
右翼灰岩高地,此刻已是彻头彻尾的暗夜绞肉场。
塞纳政府军第11旅的士兵们,在照明弹惨白光芒的短暂照耀下,或是在夜视仪幽绿的视野里,顶着卢马尔守军居高临下的疯狂火力,踩着同伴刚凉透、在冰冷夜色里显得更惨白的尸体和断胳膊断腿,玩命地往上拱。
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炮弹爆炸的闷雷、伤兵撕心裂肺的干嚎、军官歇斯底里的吼叫,混着石头被炸碎的爆响,搅合成一首让人骨头缝都发凉的死亡交响,在死寂的夜空下格外瘆人。
“冲!冲啊!为了塞纳!上帝保佑!”
一个满脸是血、在照明弹光下活像恶鬼的政府军上尉,抡着手枪,嗓子都喊破了音。
他那点动静在震天响的战场噪音里屁都不是。
回应他的是身边弟兄不断中弹倒地的闷响和戛然而止的惨叫。
一发迫击炮弹带着独有的“咻——”声砸进人堆,惨白的光猛地一闪,照亮了天女散花似的碎肉、肠子和滚烫的泥块石头!
浓得呛人的血腥味和内脏腥臊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弥漫开,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