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命!沙暴越大,他们的损失会比我们惨重十倍!混乱就是我们的护身符!现在,跟着我,步行前进!目标库尔坦绿洲!”
哈夫塔尔张了张嘴,看着宋和平眼中不容置疑的光芒,再看看周围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景象,最终把反对的话咽了回去。
宋和平的逻辑像冰冷的钢铁,击碎了他最后的侥幸。
“带上所有能带的水、食物、弹药和药品!抛弃不必要的负重!用绳索把所有人连起来!伤员居中!‘扳手’、‘刺刀’!你们在最前面探路,用指北针!‘铁锤’断后!所有人跟紧前面的人!低头!捂住口鼻!出发!”宋和平的命令简洁有力,瞬间压过了风沙的咆哮。
两百多人的队伍,像一条在惊涛骇浪中挣扎的细线,一头扎进了更加狂暴的风沙深处。
每一步都如同在粘稠的泥沼中跋涉。松软的沙地吞噬着脚踝,狂暴的飓风则从四面八方推搡着身体,试图将他们掀翻、吹散。
细沙无孔不入,钻进衣领、袖口、甚至护目镜的缝隙,摩擦着皮肤,刺激着眼睛。
呼吸变得更加困难,每一次吸气都感觉鼻腔和喉咙被沙砾填满,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浓重的土腥味。
能见度几乎为零。人们只能依靠前面模糊晃动的背影和腰间连接的绳索来确认方向和位置。
指北针成了唯一的希望,“扳手”和“刺刀”佝偻着腰,身体前倾,用身体护住指北针,艰难地辨识着方向。
队伍的行进速度慢得令人心焦,每小时能前进两三公里已是极限。
伤员的情况更加危急。
“猎手”被安置在临时用担架布和几根枪管扎成的简易担架上,由四名最强壮的队员轮流抬着。
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痛得浑身抽搐,但他紧咬牙关,只发出压抑的闷哼。
其他伤员也互相搀扶着,顽强地挪动脚步。沙粒无情地覆盖着他们,需要不断拍打才能勉强保持不被掩埋。
时间失去了意义。
只有风沙的怒吼、沉重的喘息、沙粒击打在装备上的声音,以及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触感,构成了这个绝望世界的全部。
体力在飞速流逝,意志在风沙的持续折磨下经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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