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眼的阳光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特里的眼皮。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猛地从深沉的昏睡中惊醒。
此时颅骨里像是有人抡着大锤,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狂跳,带来一阵阵恶心的眩晕。
喉咙干得像被烈日炙烤的沙漠,火烧火燎。
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肌肉酸痛无力。
他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过了好几秒才聚焦。
高得夸张的天花板上悬挂着造型华丽的水晶吊灯,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被昂贵的波斯地毯和深色的天鹅绒窗帘柔化。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香水味。
记忆如同破碎的潮水,带着宿醉的腥气,混乱地涌回脑海。
港口……
马林鱼号离港……
阿齐兹的电话……
金雀花会所……
奢靡的包厢……
无尽的威士忌……
水烟的甜雾……
妖娆的女郎……
然后……
然后就是被架走……
柔软的床……
那个靠过来的、带着诱人香味的身体……
特里猛地坐起身,剧烈的动作让他眼前发黑,差点呕吐出来。
他环顾四周——巨大而奢华的卧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另一侧的床铺虽然凌乱,但空空如也。
那个女郎呢?
他警惕地掀开被子,自己只穿着贴身的内衣裤。
他摇晃着下床,头痛欲裂,脚步虚浮地走向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门敞开着,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豪华的大理石盥洗台上,只有酒店提供的洗漱用品整齐地摆放着,没有任何女性物品的痕迹。
他回到卧室,目光扫过床头柜。除了一个造型古朴的铜制台灯,什么都没有。
没有字条,没有联系方式,就像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酒精催生的的春梦。
“damnit……”
特里低声咒骂了一句,揉着剧痛的额角。
宿醉的难受和放纵后的空虚感同时袭来。他有些懊恼,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那个女郎……
似乎叫索菲亚?
还是娜塔莎?
他连名字都没记清。
看来只是阿齐兹安排的高级“服务”罢了,天亮后自然消失,不留痕迹,这是规矩。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猛地拉开厚重的窗帘。刺眼的阳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