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五十二了。
然而站在权力巅峰越久,他心底的那份厌倦感却与日俱增。
官场倾轧,尔虞我诈,他早已司空见惯。
曾经的对手,要么被他踩在脚下,要么已化为黄土。
剩下的多是阿谀奉承之辈,他看着那金銮殿上日渐长大的小皇帝,实在是不愿意过往的经历再现。
他知道这种微妙的平衡,肯定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总有一天长大的皇帝会想要亲政,届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累了。
促使他最终下定决心的,是妻子宁照安的一场大病。
妻子多年来与他相濡以沫,少年夫妻的他们感情深重。
这次病势汹汹,几乎夺去她的性命。
李瑜守在病榻前,看着妻子苍白憔悴的容颜。
惊觉他汲汲营营于权利大半生,却很少分出时间来,给这个从年少时就相伴在一处的妻子。
好在经过精心调治,宁照安最终还是转危为安。
“官场实在是没意思了。”李瑜对病愈后精神稍好的妻子叹道:“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带你和盼盼,去看看外面的山水。”
盼盼今年都二十四了,还没有遇到心爱的儿郎。
想来是京城的儿郎不入她眼,那不如便同他们去游山玩水,行侠仗义,看过这世间美景再说。
宁氏看着他眼中难得的疲惫和向往,温柔地点了点头。
“好。”
只要夫妻人心在一处,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决心已定。
李瑜开始不动声色地安排后路,他并未贪恋权位,而是开始逐步交出手中的一些实务给自己的人。
同时秘密安排族中子弟,陆续、分散地转移。
有的去了高丽经商,有的去了交趾那边开拓,有的则去了琉球定居,还有许多更远的地方。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在李瑜五十三岁生辰过后不久。
他向小皇帝和张太后,上了一道言辞恳切的乞骸骨疏。
以年老多病、妻子需人照顾为由,请求致仕归乡。
这道奏疏在朝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有人暗喜,有人担忧,也有人难以置信,五十多岁正值壮年怎么就致仕了?
小皇帝赵烨在张太后的示意下,自然是客气地再三挽留,但李瑜去意已决连续上了三道奏疏。
最终赵烨无奈准奏,赐予李瑜大量金银田宅,加封虚衔以示荣宠,张淑贤也重重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不信任李伯伯,她是怕儿子长大了以后不信任。
儿大不由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