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疼惜。
她知道,此刻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并肩作战,血债血偿,才能平息这滔天之恨。
徐阶老泪纵横,用颤抖的声音,泣血宣读祭文,字字血泪,控诉着三皇子的滔天罪行,告慰着先皇后的在天之灵。
祭文完毕,谢云景猛地站起身,转向全军。
他脸上的悲伤已被一种玉石俱焚的杀意所取代,“全军听令!休整取消,检查军械!”
“明日拂晓,拔营出征!”
“目标,京城!”
“用逆贼的血,祭奠母后!用胜利,告慰亡灵!”
“报仇雪恨!誓杀国贼!”
“报仇雪恨!誓杀国贼!”
数万将士积压的悲愤终于找到了出口,化作震耳欲聋的怒吼。
大军未动,复仇的火焰已燃遍全军每一个角落。
南下之路,不再仅仅是为了清君侧,更是一场必须用敌人鲜血洗刷耻辱的复仇远征。
大军承载着无尽,继续向南推进。很快便到达了松涛江。
松涛江,并非大晋最宽阔的江河,却是南下通往京畿腹地的必经之路。
江面水流湍急,暗礁丛生,两岸地势险要,尤其是北岸,多为陡峭崖壁,易守难攻。
此刻,对岸已是旌旗密布,营垒连绵,刀枪的寒光在日光下连成一片刺眼的金属森林。
斥候回报,三皇子在得知潼关失守,谢云景全军戴孝誓师的消息后,惊怒交加,已急调其最为信赖的心腹大将,京营都督赵乾,率十万京营精锐,日夜兼程,抢先一步抵达松涛江南岸,凭借天险,构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
赵乾此人,虽不及老将谋深,却胜在年轻气盛,对三皇子忠心不二,且治军严苛,麾下十万京营乃是拱卫京师的最后屏障,装备精良,绝非地方守军可比。
北境大军在江北岸扎下连绵营寨,与南岸敌军隔江对峙。
江风猎猎,吹动着素白的旌旗和将士臂膀上的麻布,更添几分肃杀与悲壮。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
巨大的沙盘上,松涛江蜿蜒如带,南岸几个主要的渡口都被插上了代表敌军的黑色小旗,密密麻麻,尤其是中段更是重兵云集,防御工事层层叠叠。
“主子,赵乾摆出的是一字长蛇阵,依托江险,重点防守几个渡口。”张寻指着沙盘,眉头紧锁,“我军若强行渡江,必遭半渡而击,损失难以估量。即便侥幸登岸,也要面对以逸待劳的十万精锐,胜负难料。”
谢云景身披麻衣,外罩轻甲,站在沙盘前,久久凝视着南岸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