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切,从最初的迎接,到慈幼局的展示,再到月下的倾诉,全都是精心编织的戏码。都是为了将他们这支义军主力诱入这座孤城,然后……瓮中捉鳖。
他竟然是三皇子埋藏最深的暗棋。
“现在是什么时辰?”谢云景的声音冷冽如刀,打破了沉寂。
“刚过子时!”张寻急声道。
子时三刻动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
“虎妞,张寻!”谢云景立刻下令,声音斩钉截铁,“立刻集结亲卫,控制府内要害。派人秘密通知各营将领,提高戒备,准备应变,但切勿打草惊蛇。”
“是!”李虎妞和张寻领命,转身就要冲出书房。
就在这时,临渊城的东北角,突然冲起一道刺眼的火光,伴随着一阵隐约的喊杀声。
火起为号,楚怀瑾的计划,提前发动了。
临渊城的东北角火光冲天,喊杀声与兵刃交击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城,已然乱了。
北境军将士与突然倒戈的临渊城守军绞杀在一起,血光四溅。
而在城楼最高处,楚怀瑾青衫执剑,独立于烽火之前,衣袂在夜风中猎猎飞舞。
他周围倒下了数名试图攻击他的北境军士,但他并未进一步参与下方的混战,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穿透混乱的战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谢云景挥剑杀开一条血路,踏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城楼。火光将他的银甲染上一层橘红,也映亮了他冷峻的面容。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下方的厮杀声、哀嚎声,似乎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你来了。”楚怀瑾看着谢云景,脸上并无意外,“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楚怀瑾,”谢云景的声音冷冽,“或者说,青鸾?这场戏,该落幕了。”
楚怀瑾轻笑一声,“戏?是啊,一场演了太久,连我自己都快要信以为真的戏。”
他缓缓抬起手中的长剑,剑身在火光下流淌着清冷的光泽,“谢云景,拔出你的剑吧。这一战,避无可避。”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动了。
楚怀瑾的剑法,一如他其人,飘逸灵动,宛若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文人舞剑的雅致。然而,每一招每一式,都暗含杀机,角度刁钻,迅疾如风。
他的身法更是诡异莫测,在方寸之地腾挪闪转,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谢云景的剑法则截然不同,是标准的军中杀伐之术,大开大合,势大力沉,每一剑都带着沙场征伐的血腥气,讲究以力破巧,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