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看看早斋可备好了,若有新蒸的芋糕,给这位施主也送一份来尝尝。”
慧明愣了一下,看看师父,又看看沈桃桃,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巧地应了声“是”,退出了禅房,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禅房内只剩下沈桃桃与主持师太二人,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檀香袅袅,寂静无声。
主持师太重新将目光投向沈桃桃,那目光依旧温和,缓缓开口道:“施主宅心仁厚,老尼感佩。只是……”她笑了笑,“施主此番前来,恐怕要失望而归了。”
沈桃桃心中一凛,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了一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师太何出此言?小女诚心礼佛,只为修缮庵堂,积些功德,并无他求。”
主持师太轻轻拨动了一下念珠,目光掠过沈桃桃看似平静的面容,落在她那双即便刻意掩饰仍难藏锐气的眼眸上,淡然道:“施主不必讳言。静心庵僻处深山,香火不盛,平日罕有外客。施主一行昨日冒雨而至,虽言辞恳切,然观诸位行止气度,绝非寻常商旅。老尼虽方外之人,却也并非耳目闭塞。”
她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叶,继续不疾不徐地说道:“施主提及菩萨托梦,欲行善事,此心可嘉。但施主真正想‘修缮’的,恐怕并非这庵堂的砖瓦,而是另有所图吧?”她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忘尘居”的方向,虽未明言,其意已昭然若揭。
沈桃桃的心沉了下去。
她没想到这位看似与世无争的主持师太,心思如此通透。自己精心准备的借口,在对方眼中恐怕早已漏洞百出。
她知道再继续伪装下去已无意义,反而显得小家子气。她放下茶杯,迎上主持师太的目光,眼神变得郑重:“师太慧眼如炬,小女佩服。既然如此,小女也不敢再隐瞒。实不相瞒,我乃北境军城沈桃桃。”
她直接亮明身份,观察着主持师太的反应。
然而,对方脸上并无丝毫惊讶之色,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早已料到。
沈桃桃继续道:“如今朝廷昏聩,三皇子倒行逆施,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我北境军挥师南下,非为私利,只为清君侧,安黎民。如今大军受阻于虎牢关前,守将宇文峰勇猛无双,若强行攻关,必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我听闻宇文峰将军对其姐宇文玥姑娘情深意重,而宇文玥姑娘就在贵庵带发修行。故此前來,并非有意打扰佛门清净,实是想寻一线生机,望能避免一场无谓的杀劫,救万千将士与百姓于水火。”
她言辞恳切,目光清澈,将前因后果、自身立场和盘托出,不再有丝毫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