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她为您而死,其情可悯,其节可敬。”
然后,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宇文玥脸上,变得更加深邃,“同时,我也祭奠……如宇文小姐这般,本应拥有自在灵魂,却被命运枷锁禁锢,不得不以此种方式困守于往事的……活着的人。”
这番话,挑开了宇文玥心中最不敢触碰的伤疤。
她出家,非为信仰,实为赎罪,她青灯古佛,非为超脱,实为自囚。
这一点,竟被一个相识不过一日的“外人”一语道破。
宇文玥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嘴唇翕动,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她怔怔地看着沈桃桃,看着对方被雨水淋湿却依旧挺直的脊梁,看着那双清澈眼眸中毫不作伪的悲悯与理解。
默然,在两人之间蔓延,许久,宇文玥眼中的凌厉与戒备渐渐消散,她缓缓站起身,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身体,让她看起来更加单薄。
“随我来吧。”她哑声说了一句,不再看沈桃桃,转身朝着竹林外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沈桃桃默默跟上,依旧为她撑着伞。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回到了那座名为“忘尘居”的独立禅院。
禅院比沈桃桃想象的更简朴,除了床榻桌椅,只有一架古琴,墙上挂着一幅墨迹淋漓的墨竹图,画中竹枝虬劲孤傲,仿佛在对抗着无形的风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旧书卷的气息。
宇文玥点燃一盏油灯,她拨了拨炭盆里的余烬,添上几块新炭,又沉默地取出茶具,开始煮水沏茶。
动作有些迟缓,却依旧保持着一种刻入骨子里的优雅。
热水冲入茶壶,白雾氤氲,模糊了她苍白的面容。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沈桃桃依言坐下,脱下湿透的外袍,静静等待。
茶水煮沸,宇文玥斟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到沈桃桃面前。
茶汤清亮,香气清幽。
她端起自己那杯,却并未饮用,只是用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目光低垂,仿佛在凝聚勇气。
终于,她抬起头,看向沈桃桃,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沈姑娘,你口口声声为苍生,不愿见忠魂无谓牺牲。可你北境军与京城那位三皇子,争来斗去,不过是为了那座金銮殿上的宝座,为了天下权柄。于这芸芸众生而言,谁坐那个位置,又有何区别?不过是换了一拨人享受荣华,换了一拨人受苦受难罢了。你们的野心,与百姓何干?你们的胜负,于黎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