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一股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张建军缩了缩脖子,脚步却坚定地朝街道办小院走去。
小院门口,队伍已经排成了长蛇。
一张张年轻却带着菜色的脸,眼神里混杂着焦灼、期盼。
陪着来的家属们,低声絮叨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焦虑。
登记桌后面,街道王主任那张严肃的“阎王脸”一如既往。旁边两个办事员忙得头都抬不起来。
张建军默不作声地排到队伍最末尾。他的出现,就像往一锅压抑的温油里丢进了一滴水。
“看!是南锣鼓巷那个张建军!”
“他也来了?他来干啥?别是也是来报名的吧?”
“嗤…认识扳手长啥样吗?还来报名!”
“嘘…小声点,阎老师在那儿看着呢…等着瞧,准没好果子吃…”
那些压低的、充满恶意和轻蔑的议论,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往耳朵里钻。
张建军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没听见。但那双眼睛却平静的,直直地看向那几个声音最大、眼神最鄙夷的家伙。
目光所及之处,那几个正唾沫横飞嚼舌根的青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闪烁地避开张建军的视线。
张建军收回目光,视线投向队伍前方。
果然!
三大爷阎埠贵,正跟一个年轻的办事员热络地聊着什么,脸上堆着他那招牌式的、精明的、仿佛永远在算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