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着,便沿着河岸,向下游方向走去。
张建军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忍着痛,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的河水,借助对岸的灌木阴影掩护,泅水尾随。
河水刺骨,伤口遇水更是疼得钻心。
他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两人的背影。
跟着他们,找到蛇头!
大约跟了一里多地,那两人在一处更加荒僻的河湾停了下来。
这里水流相对平缓,岸边堆着不少乱石和枯木。
两人缩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就在张建军感觉体温快要流失殆尽时,河面上传来轻微的摇橹声。
一条小小的、破旧的乌篷船,像幽灵一样从暮色中滑出,船头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船靠岸,一个干瘦、眼神精明的老头探出头,压低声音:“口令?”
“过海寻亲!”岸上一人连忙回答。
“上来吧,快!”老头招招手。
那两人喜出望外,连忙就要上船。
就在这时,张建军猛地从藏身的浅水里站起,河水哗啦作响!
“谁?!”船上船下的人全都吓了一跳,那干瘦老头反应极快,立刻就去摸船板下的砍刀。
两个偷渡客也惊慌地举起火药枪对准声音来源。
张建军站在齐腰深的冷水里,脸色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刀,他举起仅能动的右手,手里捏着那皱巴巴的30元钱。
“老乡,搭个船,这些钱都是你的。”张建军的声音因为寒冷和虚弱有些沙哑,“多带一个人,对你们没坏处。”
那干瘦老头——蛇头,眯着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
浑身湿透,带伤,眼神却吓人,而且出手就是几十块,这绝不是普通人。
“兵爷抓的就是你?”蛇头嘶哑着嗓子问,手还按在砍刀上。
“是。”张建军直接承认,“但他们要活口,我要是被抓,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都是同伙。”
他这话半是利诱半是威胁。
蛇头脸色变幻,他干的本来就是刀头舔血的买卖,眼力毒辣。
眼前这人虽然狼狈,但气度不像一般人,而且说的没错,要是被牵连……
再看看那厚厚一沓钱,足够他跑好几趟的收入。
风险大,收益也大!
两个偷渡客却慌了:“蛇头佬,不能带他!会害死我们的!”
“闭嘴!”蛇头厉声呵斥,显然在这小团体里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