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的内部监察小组调整了筛查策略,重点从经济问题转向社会关系和异常交往。
这项工作更加繁琐细致,进展缓慢,却如同梳子般细细篦过公司的肌理。
几天后,一份初步报告放在了张建军桌上。报告指出,近期有三位中层管理人员和一位核心工程师,与某些“背景复杂”的社团人士或商业掮客有过看似偶然的接触,频率不高,但值得关注。
其中,电子厂负责采购的副经理李,最近在一次行业酒会上,与一个自称是“日本电子元件代理商”的人相谈甚欢,互换了名片。
经查,那个“代理商”的公司注册不久,背景模糊,且与已知的台岛关联公司有间接资金往来。
“这个李,背景查过了吗?”张建军指着报告问。
“查过了。本地人,在建邦工作五年,业务能力不错,家境普通,有个儿子在英国读书,学费负担不轻。”钟先生回答,“之前经济审查没发现问题。”
“儿子在英国…”张建军沉吟,“让龙四深入查一下那个‘日本代理商’,还有,李的儿子在英国的开销和账户情况。”
“明白。”
另一条线索指向码头运营部的一个调度主管李,他一个远房表弟最近从台岛来港“投奔”,此人没有正当职业,却时常出入高档场所,与李接触频繁。
“这个表弟,重点关照一下。”张建军点了点报告。
“已经安排人盯着了。”
张建军合上报告,揉了揉太阳穴。这种隐藏在日常交往中的渗透,防不胜防。对手改变了策略,更加耐心,也更难追踪。
“加强所有核心部门的物理隔离和信息保密等级。特别是研发部和采购部,涉密信息分级管理,无关人员不得接触。”张建军下令,“另外,组织一次全员‘反商业间谍’培训,由你主讲,提高普通员工的警惕性。”
“好的。”钟先生记录下要求。
内部紧绷的同时,外部商业布局并未停歇。
昌荣置业的拆迁工作终于启动。正如预料,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几家“钉子户”要价离谱,背后似乎有小社团的影子煽风点火。
张建军没有让步。龙五派出的安保队员配合拆迁队,维持秩序,同时陈威廉带队逐家谈判,软硬兼施。进度虽慢,却在稳步推进。
与郭氏企业的合作也逐渐深入。郭广荣对昌荣项目的进展表示满意,并主动提出可以引荐一些东南亚的橡胶和锡矿供应商给张建军,拓展他的进货渠道。
“张生,香港市场虽好,但格局有限。要想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