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厚。
“哦哦。”
叶青被这一嗓子吓得一激灵,都没来得及缅怀一晃即逝的母爱,就赶紧上前坐下。
“砰!”
他刚一入座,叶母将一小碗水嫩的蒸鸡子儿糕重重搁在他面前,耷拉着脸没好气的道:“赶紧吃,一天天的,伺候完了老的伺候小的,没一个给我省心的!”
来了,来了!
听到招牌式的抱怨,一桌人心头顿时一紧,大气儿不敢喘一口,甚至屁都得夹碎了放。
连一向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叶建国同志都得谨小慎微,喝酒都不敢砸吧嘴了。
“妈。”
叶青为了家庭的和睦,一脸堆笑的端起鸡子儿糕,用小瓷勺舀了一大勺,很狗腿的道:“为了我您着急上火的,回来又忙活这么半天,辛苦了,快来一勺。”
“终于有个贴心的说了句人话,妈没白疼你。”叶母就是炮仗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两句好听的话就哄得她眉开眼笑,随即嫌弃的摆摆手:“你快吃吧,妈不爱吃这个。”
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大抵就是这了,妈不爱吃,或者爸不累。
老娘总说不爱吃肉,却经常把叶青他们吃的就剩点汤水的装肉的盘子用玉米饼子蹭的溜光水滑,然后小口小口的啃着泡了肉汤的饼子,吃的比谁都香。
还说不爱吃鱼,可却能含着一根鱼脊骨咂摸半晌。
老爹更别提了,作为家里的顶梁柱,老黄牛,无论在外面多累,多辛苦,从不在儿女面前说一声累,喊一声苦。
“不爱吃您也吃点,瞧您都瘦了。”有了两世记忆的叶青已经不是昨天的愣小子了,那哪还不懂老娘昧心的话,于是也昧心的把满满一勺蛋子儿糕送到腰都快赶上水桶粗的老娘嘴边儿。
“哎呀,别掉地上!”实在拗不过他的叶母只能张嘴吃下,咂摸了好几口才咽下去,随即皱起眉:“腥了吧唧的、。不好吃。”
您说这话之前能不能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啊,王秀兰同志!
那眼角笑出的褶子都够夹死只苍蝇了。
“吃饭吃饭。”叶母眉眼弯弯的给爱子夹了个鸡腿儿,即将泯灭的母爱再次泛滥。
“谢谢妈。”叶青笑呵呵的接过来,见边上老子吊着眼睛瞄他,估摸是在吃醋,很上道的给他舀了一勺,放到碗里的白米饭上。
“爹您也来一勺,这个拌饭吃倍儿香。”
“哎呀,你看你,我也不爱吃这个。”老父亲欣慰的笑了笑,端起酒盅砸了一口,心满且意足,他不在乎这点吃的,要的只是态度罢了。
“叶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