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见状赶紧放下行李,又去照顾师父,帮他揉揉脖子,揉揉肩,缓解了下。
“感觉怎么样了?”
“好点了,还是疼。”
“那肯定的啊,您这得缓两天能好。”
“我知道,这特娘的,睡一觉脖子还能落枕,想当年你师父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在火车上站了两天两宿,也照样生龙活虎。”
白峰唏嘘着从位置中出来,歪着脖子弯下腰,就要去提行李。
“快行了吧,您别再抻到,行李我拿,您拎包就成。”叶青忙把他扒拉到一边,将那俩碱厂送的鼓鼓囊囊的帆布袋在俩咯吱窝底下各夹一个,然后又一手拎起一个行李箱,再把那一包不沉,但占地方的破海带用更有力的右手拎着。
“你这能行吗?”白峰问道。
“小意思。”
这俩帆布袋一个能有四十斤,再加上行李箱跟海带,也拢共一百二三十斤,对人高马大的叶青来说还真不算啥,健步如飞的走向下车口。
再看才拎了俩提包的白峰,走起路来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步子迈大了抻到脖子,加剧疼痛。
等他磨蹭到下车口,火车也刚好停下,叶青立即护着他师父从车里下来,在乌泱泱的人群里一番披荆斩棘,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出车站。
而后俩人径直走向站前广场边上一群正在趴活的三轮车。
这时期国内机动车非常非常稀少,所以老百姓想打车或者拉货,基本都是选人力三轮车。
这些三轮车分为两种,一种是有车棚的,负责拉客,价格贵一些,一种是平板车,负责拉货,比前者便宜一丢丢,车夫还被人戏称板儿爷。
叶青师徒俩都不是差钱的主,就没找板车。
俩人直接走向那几个拉客的三轮车,叶青步子快,就先到一步,随即便开口对正聊天的几个车夫问道:“师傅,二里沟去不?”
“去去去。”一排在最前面的老哥一听是远道的,眼睛顿时一亮,笑道:“您这道远,得八毛钱。”
“我看你像八毛,就六毛,不走我就举报你去。”
白峰这时歪着脖子磨蹭过来,闻言没好气的白了车夫一眼,面上却带着几分笑意,他是老业务,每年出差的次数都很频繁,跟站前这帮拉活的早就混熟了。
“哎呦,这不白哥嘛,又出差了?”刚才跟叶青搭话的那老哥一瞧是他,笑呵呵的寒暄了两句,六毛就直接走了。
而后叶青也上了一辆三轮,因为是白峰徒弟关系,车夫还将原本一毛五的车费降到了一毛四。
四九城站离廊坊二条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