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犯大罪,恶了朝廷;再杀我,绝了荆州之援,永宁便再无宁日。”
昂他像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又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可怕的事,全身冰凉,嘴唇哆嗦着:
“你......你们......你们为什么害我?!”
他之所以去截杀,一是因为收了锦缎,二是因为荆州告诉他,这次来的是巴东王政敌派来的私使,要和汶阳蛮别开贸易。如果让他们做成,荆州和永宁部的贸易就要停止!所以他才配合荆州下手!可现在萧宝月竟然说,他们当初截杀的使团是汉廷钦派的使团!领头的就是王扬!他再也不晓汉廷制度也知道,向朝廷使臣下手,几乎和开战无异!
“厚曾误会了,我们没有害你的意思。王扬是使臣,但也确实是王爷政敌的人。所以他才避开永宁蛮,找汶阳部另开贸易。倘若让他做成,王爷便失去了对兵器贸易的掌控,永宁部的生意也就此断了。这无论对于王爷还是厚曾来说,都不是好事。如果当初厚曾把他们全部杀掉,不留活口,那便什么事都没有了。但厚曾却没能做到......”
昂他恍然大悟,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萧宝月之前在帐中那些语焉不详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公子虽直承于朝廷,却不依章程,避开荆州而私入蛮境,是何道理?”
“朝廷自有处置?未必吧,朝廷公议究竟如何,王公子心中自然清楚。”
“.......‘私仇不及公’这句话,希望公子真能说到做到。”
原来如此!
原来自己竟不知不觉间卷入到汉廷内斗之中!但即便这样——
昂他冷静下来,盯着萧宝月,眼神一点点变得狠厉:
“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要挟老子!老子截杀使团,是被你们诱骗!老子现在拿了你,献给王扬,告发巴东王,以功抵罪!汉廷要的是听话的狗!老子现在把罪首揪出来,再表忠心,我就不信,朝廷会揪住我不放!”
萧宝月摇着折扇,微微笑道:
“厚曾此策,确有成功的可能。不过厚曾这么做,就相当于把自己的生死功罪交到了别人手上。自古人心难测,有人表面宽宏,实则睚眦之怨必报。有人被骂一句,不还骂回去便连觉也睡不着。更何况你这是刺杀夺命之仇,你就这么相信,王扬会轻飘飘地揭过?就算你相信。可朝廷呢?截杀使团,何等要案?天威浩荡,岂容轻犯?如果朝廷要拿你们永宁部立威呢?如果天子震怒不赦呢?你说你动手前不知道这是朝廷使团,你有证据吗?能取信于人吗?到底是巴东王指使你,还是你原本就是和巴东